这华昌长公主从头到脚都冒着冷飕飕的仙气,她还以为整个人都会是冰凉如玉髓。
长公主也是人。
有了这个认知后,纪青梧没忍住勾唇轻笑,嘴角的小窝像是梨子一样清甜。
华昌长公主眸光扫在她的脸上。
前几日,皇帝身边的李渝宗亲自来了一趟,说是圣上给她安排了一位神医请脉,她本想拒绝,有孕无孕,听天命就是,何必要人为干预。
但李公公说,这女子比较特殊。
话里话外,大有不顾长公主意愿的意思,不是她想要看病,而是这女子要来看,她就必须得配合着。
武肃帝登基后,还是第一次有这么荒唐的行事。
华昌长公主忍不住瞧了又瞧,想看看能让武肃帝身旁的内务府大总管,说出特殊二字,她究竟是个怎么特殊法。
纪青梧正神情专注地号脉,微微敛眸,唇色不点而朱,长得不错,也只是不错而已。
许久后,纪青梧蹙着眉收回手。
看她神色不对,侍女问道:“长公主身子可有问题?”
纪青梧赶忙答道:“没,长公主身体康健,脉象不浮不躁,流利圆滑,从容和缓。”
她为难地抿抿唇,对着像月宫仙子一般的长公主,说起房中事,好像亵渎了她。
眸光闪动,宛若一池春水皱,就这么看向长公主。
直把华昌长公主也看得心软了些,她将袍袖的褶皱扯平,“你尽管说。”
“臣女听闻殿下和驸马成婚六年,要知女子不孕,也不全是女子的问题,也可能是男子身体有碍。”
她说的委婉些,长公主听明白了。
“叫驸马过来一趟。”华昌长公主冷声道。
很快,驸马就被请到了偏厅。
“公主今日怎么在偏厅待客?”
尉迟连平刚练完拳,套了件外袍就过来了。
华昌长公主凌厉的眼风就甩了过去,主屋昨夜被他闹成什么样子,还怎么见客。
见他带着浑身的汗臭,要坐在自己身边,长公主冷冰冰的假面也打破了,玉指一扬。
“坐那边去。”
尉迟连平无所谓地在旁处坐下,端起一杯雪萃花茶饮了,嘴中还道:“这什么茶,味儿也太淡了,远远不如我将军府中的大红袍。”
喝了这么珍贵的茶,却还要贬损几句,华昌长公主扭过头,连半分视线都不想再分给这个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