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头的钱兴禹如今只觉得头疼,这个案子本来可以落幕了,如今却被这两个罗刹杠上了,只怕是不好了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实在是抵赖不得的。娄姑娘方才本要认罪,谁曾想见到了公主便当即改了口了。”
湘玉公主听了,只冷哼一声,“人证?人证都是丞相府的人,自然会偏帮着他,这些人证只怕是做不得数的。”
“我丞相府那么多人,只管都拿来问,情况是否属实,若是有人改了口,被大理寺发现了破绽,那我丞相府甘愿吃这个亏。”殷易臣听见湘玉公主如此说,面色也跟着冷了两分,只朝着湘玉公主笑道,“只是娄梦云和湘玉公主向来交好,只怕湘玉公主是想徇私舞弊罢了。”
“你……”湘玉公主见殷易臣如此咄咄逼人,一时竟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转念道,“娄姑娘一介女子,跟着丞相大人出宫,原本是想求个庇佑,竟然不想丞相大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刺杀丞相。早知道当日,我就不该叫娄姑娘跟着丞相出宫才是。”
“正是如此。”殷易臣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朝着湘玉公主道,“湘玉公主实在是不知,正是因为湘玉公主惦记着娄姑娘的安危,这才叫她找到了机会。如若不然,一个姑娘家家,跟我一个男子夜半同乘一车出宫,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只怕是她早已经有了不轨之心,只等着这个机会便利用公主的权力让她能跟着我出宫。随后又进了我丞相府,死皮赖脸的要留在丞相府借宿,找到机会要刺杀我。”
“你……”湘玉公主如今脸色难看的吓人。
殷易臣的那张毒嘴曾经在朝堂上舌战几十个言官尚且能不落下风,湘玉公主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闺阁女儿,又怎么能说得过殷易臣。
只是如今,倒不是湘玉公主非要保着娄家诚,娄家诚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没了不要紧。
实在是因为娄家诚投诚到了他的名下,可要紧的是他刚攀上公主便倒下了,日后这些官员还有谁敢继续和公主交好。
湘玉公主想到这儿,面色便越发难看了两分,瞅着殷易臣直接道,“丞相若是非要如此说,可都是丞相的一面之词,都未曾听一听娄姑娘怎么说的。若是丞相如此作为,那只怕如今整个朝廷,大人想冤枉谁就冤枉谁,还留着大理寺做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