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细腰难得露出了一个比较真实的轻松笑容。

“但是我赌对了。我报了仇。我杀了他。”

一连三句话，可见细腰的喜悦。

大仇得报，本就是这个世上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之一了。

在遇到细腰，听到细腰的故事前，其实楚昭从未往这方面想，并不知道杀戮之都中的人还有这种原因进来的。

“恭喜你，你凭借着你的努力为亲友报了仇，做出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不是不可能完成吗？

没有魂力的普通人，杀死一个魂尊，听起来都有些天方夜谭。

无人知道，细腰在报仇的路上都经历了些什么，她也不愿意提起这些苦难，楚昭便也没问她。

“但是，我已经不是我了。”

细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当中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来到这里一年多了，我一共杀了两千多人，可能我之前最厌恶的存在了。”

细腰口中最厌恶的存在，便是屠村的堕落者。

如今她一想到自己杀了的人，就发现换算下来，自己也屠戮了快二十个村子了，不由得升出了自厌的情绪。

“这两千多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滥杀无辜之人，你杀了他们，是在救人，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这还是你对我说的呢？”

在杀戮之都，楚昭并不认为杀人有什么不对的。

不杀人，怎么活下来呢？

她是自私的，自然不会要求旁人无私，所以楚昭一直认为，没有什么人的性命，能比得上自己的性命。

“这不一样。”

细腰摇了摇头，“我杀的很多人，其实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她们都是活不下去的可怜人而已。”

“就像你今天刚刚杀的那个女人一样吗？他们不是主动求死的吗？”

“他们虽然主动求死，但是我并没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啊！”

破案了。

细腰的心情如此低沉，实时进行自我折磨，归根到底，还是道德感太强的原因。

楚昭算是知道缺德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