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想了想,诚恳无比地对瓦西里说道:“马刀磨快不会耽误战场杀敌,掌握知识才能更好地打仗,去上军校没坏处的。”
瓦西里敷衍地点头,显然并没有被说服。
“而且跟我们去莫斯科有更多的杀敌机会啊,今年德国佬的重点进攻方向可是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南线不会有太多仗打的。在莫斯科那边呢?说不定你都来不及毕业,就会像波多利斯克步兵学院的前辈一样,在统帅部的命令下到前线去。”
“这样的话,我愿意跟你们去。”
“这就对了。”罗贝尔笑着点头。
“这就是咱们飞行团的第一王牌,现在已经击落了十架敌机的法国志愿者罗贝尔·克吕尔。”卢申科适时地将罗贝尔介绍给表弟,以增强罗贝尔言辞的说服力,“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话你自然可以不放在心上,这位战斗英雄的话你总该听听吧?他干掉的德国军官都有一打了。”
“我听出您的法国口音了。”瓦西里的语气更加和缓,“您的俄语说得真好,我会努力向您看齐。”
“我们互相学习吧。”罗贝尔微笑着向瓦西里敬了个礼,瓦西里也回了个礼,然后便跟着卢申科去了厨房。罗贝尔则和杜卡斯基继续顺着跑道向北走,直到遇着其他几个飞行员。
“哟,三中队全员到齐了。”一中队的中队长萨瓦托夫上尉叼着烟,主动给两人让了个地方,“下棋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表示拒绝:“棋艺太烂,看看就好。”
“那就看看吧。”萨瓦托夫吐了个烟圈,对着湛蓝的天空感慨道,“真是来度假的啊。”
正在下棋的飞行员目不斜视地说道:“黑海本来不就是度假胜地嘛,可惜索契已经丢了,不然那里的条件更好。”
“说得对,趁还没死,赶紧享受。”萨瓦托夫又打了个哈欠。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下棋的专心下棋,打牌的接着打牌,睡觉的继续睡觉。
“我感觉我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罗贝尔突然对僚机说道。
杜卡斯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然后呢。”
“以前我和瓦西里一个想法,总有种要上战场给战友报仇雪恨的念头。”
“现在没了?”
“很难说完全没有,但是……至少动力没那么强劲了,我感觉我自己变得麻木了不少。”
“这是好事吧,老兵的心情哪有那么多大起大落,虽然对侵略者的仇恨还是有的。”萨瓦托夫睁开眼睛,对罗贝尔说道,“如果你觉得仇恨不够强烈,想刺激一下自己,不妨去找政委同志要点当地的报纸看看。”
“德国佬在克里米亚又造了什么孽?”
萨瓦托夫又闭上了眼睛:“自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