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的舅舅叫德国鬼子打死了。”伊里奇附在罗贝尔的耳畔解释道。
“在哪个战场?”
“在政委的老家,塞瓦斯托波尔。”
罗贝尔沉默了一会,把手上的威士忌递给了卢申科。
“谢谢。”卢申科也不客气,接过酒便猛灌了一口,然后长呼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将话题引向别处,“你怎么出来了?你不应该是酒会的主角吗?”
“他们都喝大了,李尔斯维克少校现在已经钻桌子底了,压根没人注意到我,我这才抽空开溜。”
“也该让团长同志放松放松了,带领这么个特殊的飞行团确实不是个轻松的活。刚开始他整天提心吊胆的,怕你们不服从指挥,还怕你们排挤苏联飞行员。我早让他放一百个心,他就是不肯。”卢申科又喝了一大口酒,两腮已经开始发红了,“现在他早就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了,估计这次的战斗还能让他军衔往上升升,确实值得庆贺。”
“少校军衔担任团长确实有些低了。”
“那是因为红空军一开始就没把你们当回事。”不只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情抑郁想谈心,今天的卢申科聊的格外深入,“现在可不一样了,整个红空军都盼着你们什么时候再派新人来苏联。你们的‘新手’,像拉帕奇诺那样的,放在苏联做个飞行骨干绰绰有余,甚至中队长也能勉强胜任——客观差距还是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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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不想贬低苏联的战友,于是他劝慰道:“只是因为你们战事紧张,被迫缩短了训练时间罢了。拉帕奇尼参战前只在训练场上就飞了接近三百个小时,这还不算多的。苏联飞行员呢?现在能有一半时间就不错了吧?”
“还不到。”一直不发一言的德卡斯特罗总算出声了,“我来这里之前飞了能有100小时就不得了。”
“别说跟德国鬼子正面对抗了,日常巡航没出事故就不错了。”罗贝尔闻言叹息不已,“像那个埃里克,实在有些名不副实。不要说我的老上级多米尼克·穆兰上校——那个一战时期就敢开斯帕德跟福克三翼机绕的狠人,我的长机马尔芒德都不怵他。”
“你觉得你打死的那个人水平不行?”卢申科好奇地问道,“他好歹也是个击落了32架战机的王牌。”
“飞行技术还可以,算是个挺有天赋的,但毕竟是新手,战术意识差得远。”罗贝尔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手,准备给卢申科介绍当时的情况。德卡斯特罗也默契地伸出两只手,主动模拟敌军的飞行路线。
“借助阳光的掩护攻击敌人是上次大战就有的老战法了,那个埃里克第一时间找不到我们,就应该立刻下降高度,化势能为动能高度脱离战斗,之后再来寻找我的位置,而不是在原地傻呵呵的继续找。就像你们步兵,走在路上挨了一枪,不是应该立刻找掩体躲起来嘛,怎么可能站在马路上觅敌反击?”
“听上去很有道理。”卢申科点点头,“你觉得我们的飞行员能达到这个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