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加纳利夫人。”
薇尔莉特的铁手终究还是没有灵活到可以从容端茶倒水的地步,特别是在换上德国义肢之后,所以泡茶洗茶杯这些事就都交给加纳利了。而玛蒂尔达还是第一次参与到邮局人偶前辈们的夜间社交中,她还颇好奇地拿起薇尔莉特的瓷茶杯端详了一会儿。
“好看吗?”
“上面的花纹非常独特,充满了浓郁的军旅气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大十字勋章和船舵绘在茶杯盖上。”马蒂尔德放下茶杯盖询问这套瓷器的主人,“这是薇尔莉特前辈以前的审美吗?”
“只是迪特福利特兄长送给我和少校的礼物罢了,那时的兄长还在为少校躲着他不回来而生气,而且也不太认可我这个出身卑贱的弟媳。”薇尔莉特回想起往事怀念不已,“据他自己说,他直接把自己舰上最丑的一套瓷器买下来送给我们了。”
“确实,烧这套瓷器的人审美不怎么样。”
寒暄过后,薇尔莉特喝了一口热茶,询问起马蒂尔德的来意。马蒂尔德也并没有兜圈子,坦然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薇尔莉特前辈。”
“我一定竭尽所能,请问是什么事?”
“我们的老板霍金斯先生越狱成功,现在就躲在巴黎。”马蒂尔德眯着眼睛说出了一个令薇尔莉特和加纳利目瞪口呆的消息,“我们希望您能协助我们搞两张通行证。”
“这并不困难。”薇尔莉特一口答应下来,“我知道有些德国军官良知尚存,也了解哪些德国军官用钱就能摆平,如果你们能伪造两个犹太人身份并给我一定的赞助,我有把握搞到两张去南方的通行证。”
“我就说找你肯定没问题,薇尔莉特前辈是永远可靠的。”马蒂尔德的褐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如同琥珀一般闪闪发亮,“但我们不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风险独自摆平这一切,您只需要把一位维希军官引荐给适当的人就好,资金和借口我们都能解决。”
“那位军官什么时候来?”薇尔莉特问道。
“后天,也就是周日上午来,你尽量在周日下午约一个贪财的德国军官出来。”
“我明白了。”
薇尔莉特点头应下了此事,于是女士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喝茶,过了一分钟,加纳利才忍不住出言询问:“既然你找薇尔莉特帮忙做这种掉脑袋的活计,为什么还允许我在场?你就这么信任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你的茶里下毒啊。”马蒂尔德笑语盈盈地说道。
加纳利闻言当场吐了一地,惹得马蒂尔德和薇尔莉特笑成一团,特别是前者,一边笑一边道歉:“只是开个玩笑,加纳利前辈!”
面对作势欲打的加纳利,马蒂尔德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她偃旗息鼓了:“您还要磨砺自己的定力啊,亲爱的‘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