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就是这样子,一旦下定了决心,没人能拦得住她,嘉德丽雅和加纳利百般劝解也不能阻止。于是等马蒂尔德披着潮湿的秀发回到办公室时,就看到了一脸决然的薇尔莉特,以及愁眉苦脸的嘉德丽雅和加纳利。
她怯生生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当嘉德丽雅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新人的时候,大嘴巴的加纳利已经缠上了马蒂尔德:“我的马蒂哟,快来和我一起劝劝这个幼稚鬼!”
嘉德丽雅只好暗自叹息,静静听着加纳利把薇尔莉特的打算告诉马蒂尔德,却不料加纳利叙述过薇尔莉特的想法之后,这位年轻人偶直接激动得流泪不已!如此情况让大姐头直呼不妙——马蒂尔德不但没有劝解薇尔莉特“识时务”,反而要和她一道转行干邮递员:
“我也早就不想为德国人干这样的活了!”
两头倔驴凑一块,真是没救了……
“我看你这娇嫩细腻的肌肤啊,很快就要因风吹日晒变成磨砂板了!”加纳利一边为薇尔莉特搓洗着脊背,一边感慨道。
“我可是当过步兵的,你别想用这理由打动我。”
“唉……”加纳利依旧长吁短叹着,她的性子虽然大大咧咧,可又怎能猜不到,做邮递员的辛苦反倒是一门心思要改行的薇尔莉特将面临的最小的困难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停了下来,却遭到薇尔莉特的嗔怪:“能不能专心一点啊,你这个越南佬?”
“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刻薄了!原来那个‘公主’去哪里了?!”
“嘶……”加纳利没好气地加大力度,将薇尔莉特疼得倒吸一口气:“没意思!什么公主,还不如一个德国列兵管用!”
“哎呀,习惯就好了。”加纳利苦笑道,“法国人在我的家乡也没比德国人在巴黎好到哪里去啊,大越天子的爱妃,还不是一样要面对法国的下级军官调情,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加纳利正说着,浴室外就隐约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噪声,她手也不停,只是嘴上抱怨:“哎呀,这些移民搞什么嘛,也不逢年过节,放个什么炮仗。”
“这不是炮仗。”
薇尔莉特豁然从浴缸中站起,径直掀开门帘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惊得加纳利发出一声尖叫:“你干什么啊!”
她手忙脚乱地披上件褂子,接着抓起浴巾跳出浴缸,将毛巾批在薇尔莉特的身上:“能不能矜持一点!”
薇尔莉特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指着窗外对仍在喘息的加纳利说道:“我不会听错,那是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