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关戴高乐的风言风语很快也传到了霍金斯的耳中,什么魏刚认为戴高乐与其说是军官(他甚至都没有称戴高乐为将领),还不如说是个记者,只会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贝当的话就更难听了,霍金斯就无意间听到贝当对外长博杜安讲:“戴高乐是个傲慢至极的人,忘恩负义、脾气粗暴。”
“忘恩负义”霍金斯无法评价,但戴高乐的脾气的确不好,不过霍金斯自己也是一样的怒火中烧。6月5日凌晨,德军已经向魏刚防线发起进攻,巴黎都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贝当元帅居然还在惦记着戴高乐那本没几个人看过的《法兰西和他的军队》没署上他的名字!
“如果法兰西政府就是这个样子的话,迄今为止的失败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我们现在也是政府的一员。”戴高乐起身离开办公桌边,先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自己点上,随后又抽出一根给了霍金斯。霍金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香烟,并借了戴高乐的打火机。
戴高乐吐出烟气,接着对霍金斯说:“你前段时间一直在为政府联络转移的车辆,联络的怎么样了?”
“车辆还在待命,但是道路被难民堵塞到什么程度,我决定不了。”
“你的家人还在巴黎吗?”
“女儿和女婿都还在。”
高挑的准将举了举他那奇长无比的手臂:“能转移的话还是尽快转移,提前转移,巴黎沦为战场可能就在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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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家人呢?”
“还在巴黎。”戴高乐叹了口气,“母亲重病,暂时走不了。”
德军对魏刚防线的攻势越发激烈,如果说6月6号的情况还算稳定的话,7号的战况绝对称得上是急转直下。尽管英勇的第七军团官兵在兵力、装备和支援完全落后于敌军的情况下,挫败了德国四个装甲师的猛攻。但阿布维尔南翼的法军防线被突破,战线再次崩溃。
雷诺总理和魏刚紧急向英国求援,得到的答复令人绝望——英国将尽最大努力援助法国,向法国派遣一个师的“雄厚兵力”,还是在七天之内!
魏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把英国的斯皮尔斯叫到面前,说了些颇难听的话。斯皮尔斯本人也觉得英军的表现实在有些太拉胯,所以他沉默地接受了魏刚的讥讽,随后将法国政府的电文发往伦敦,电文的内容是请求英国再向法国派遣十到二十个航空中队。
过不多久,伦敦方面就发来电报,认为法国人要求将英国本土最后的守卫力量派往大陆是不近情理的。
“看吧!我们的英国盟友说我们不近情理!”魏刚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再次把无辜的斯皮尔斯少将狠批一番,“当法国的本土已经被侵略者蹂躏而濒于灭亡的时候,我们的盟友居然连这点险都不想冒!还反过头指责我们‘不合情理’!”
批判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从7号开始,魏刚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每见到斯皮尔斯一次都迫不及待地跟他展开论战,论战内容无非是英军出卖盟友。这种论战单单是霍金斯都撞上过两次,尽管嘴上不说,霍金斯还是认为魏刚的行为实在是跌份,就算局势恶化到今天这种程度,英国人无疑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你魏刚同样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