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连忙走到了孙昭安面前,快速地问了一连串问题,“那时候那两个案子是什么情况?死者都是什么人?你们当时查到什么地步了?”
然而,不待孙昭安开口回答,就有几个衙役大步走了进来,行礼道:“都头,我们大致了解死者的情形了。死者姓宁,她男人和大儿子在半年前被强行征兵,那之后便再无音讯,只剩下她和一个幼儿相依为命。
宁氏家境贫困,又向来体弱多病,要养活自己和一个幼儿十分艰难,因此……”
衙役顿了顿,道:“她后来,便开始暗中接客,以此赚点银钱谋生。”
他这话说得委婉了,其实意思就是,宁氏先前是个暗娼,一直在做出卖自己身体的活计。
路由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了苏流月一眼,见她脸色不变,才继续道:“这么说,昨天杀死她的人,是她的客人?”
“应该是。”
衙役点了点头,眉头微皱道:“只是,宁氏这活计并不光彩,想要找出她的客人都有什么人,只怕不容易,这种……暗娼,一般都是熟人介绍熟人,也有她们自己主动上街招揽客人的。
我们尝试着问了这附近的街坊,昨晚可有人见到有谁出入过宁氏的房子,他们都说没见到。”
苏流月道:“凶手显然是带着杀心过来的,他过来时会特意避开这附近的人也很正常,而且我觉得,凶手定然不是第一次来宁氏这边,他是提前知道了宁氏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宁氏家里有浴桶,才会带上一个竹刷子过来,完成这一场谋杀。”
其中一个衙役突然道:“等等,昨晚这屋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人么?死者的孩子说不定会对凶手有什么印象……”
说到后面,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问小孩子这件事有些残忍,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抱着哭喊个不停的孩子的妇人不忍地道:“你们问小豆子也没用的,宁娘子……一直都是避开小豆子做这种事,每回,她都是早早哄睡了小豆子,才会让那些男人进屋。”
苏流月不禁看向那妇人,想起了方才从死者嘴上,没看到有任何绑缚过她的嘴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她的嘴里被塞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说明凶手昨晚行凶时,死者完全是可以呼救的,但她没有,可是因为,凶手拿她的孩子威胁她了?
苏流月开口道:“你们知道死者在做那些勾当,难道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有自然是有的,但我和宁娘子一家做了十几年邻居,哪里不清楚她的为人,若是日子能过得去,她也不用这般糟蹋自己啊!”
妇人从方才开始便十分贴心地捂住了小豆子的耳朵,摇了摇头道:“何况,如今战争刚刚停歇,这附近做这档子活计的女子可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个个嫌弃过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