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你家二妹妹,听说她流产了。”
林溪唇角的笑意消散,此事,她并不知晓,“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清然同她一起坐在窗边,望着林溪沉着的双眸,接着说道:“前不久,这孩子是阮贵妃示意,流调的,她现在在九皇子府内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
“嗯。”林溪的反应不大,顺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当初,我就看出来了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没想到,现在落到了阮贵妃手中,只是我倒是不知晓,阮贵妃,为何一定要那么针对林二姑娘。”
“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为了向上爬,可以抢占自己好友的亲事,主动和九皇子扯上关系,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沈清然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些叹息的声音,她又接着说道:
“那男人有什么好!”
林溪摇摇头,“这话,可不能说。”
她口中的那男人,是皇家子弟,不管有再多的情绪,都不能把这一切表露出来。
“至于,你,你和太子的事情,怎么都该与我说一声。”林溪手中握着团扇,手腕流转,轻轻摇晃着团扇,她笑了笑,问道:“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母亲,这段时日,不让我出门,便是让我拒了这门祸事。”沈清然的神情变得凝重许多,她握紧林溪的手,开口便说道:“你倒是不知一件事,陛下决议让陈珣做辅政大臣了。”
林溪瞧着她的脸,心中惊讶。
他到底和前世一样,在官运上想来亨通。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能这么快。
“这件事,里面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只是,阮贵妃,早就开始争那个位置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谁都不清楚。”沈清然这么说着,神情都变得忧愁起来,“更何况,太子,到底是看上了我,还是我背后的镇国公府?”
“我家门第高,却不是只能嫁到皇家去,本来因为我身子的缘故,许多人都对我避而远之,太子现在才出来对我示好,我怎么敢接受?”
林溪自然是明白她心中的顾虑,清然她把沈家的命运,看得比自己都还要重要三分,她不能因为这样去毒一个充满危险的未来。
“沈家世代为将,军功都是在战场,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我若是嫁给太子,陛下能放心吗?”沈清然一板一眼的分析利弊起来,她又接着说道:“若,我要嫁给太子,那沈家,就必须要交出兵权,你瞧皇后,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此话脱口而出,面面相觑的两人,都不免想到,皇后的母族。
皇后一直在坤宁宫深居简出的缘故,便是因为她的母族曾经也是世家大族,手握京都重兵,甚至和京都的其他世家都有联姻,其根深蒂固程度不言而喻。
可是,立了太子之后,皇后的母族,死的死,废的废。
到现在,竟然只剩下一个旁支,独立支撑,在朝堂上,早就没了曾经的辉煌。
沈清然是不可能让现在的沈家,走向皇后母家的地步。
“我从来都不奢求那个位置,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林溪听着她的话,也明白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新,“明白,就怕是下了旨意,你拒不了。”
沈清然开口便说道:“那没事,母亲已经帮我寻了一门婚事,是我表哥。”
“人怎么样?”林溪急切的问道。
两人刚聊到这里,春华就在门口询问说道:“小姐,荀珊儿姑娘来了。”
林溪神情变冷了几分,直言说道:“便说,我这里有人来了,不方便。”
可荀珊儿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她直接便闯了进来,一脸小心翼翼的讨好林溪,说道:“林姑娘,我亲手做了这个东西给你。”
她把自己做的香包,放在桌子上,又眼巴巴看着林溪身旁的女子。
原来,京城的贵人,都张得这般好看。
见到她不请自来的行为,林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开始对着她说道:“荀姑娘,不在自己的客房好好歇息,怎么来我这里了?”
说了有人,便是不方便,她却直接进来了。
自己,到底是小瞧她的勇气和贪心了。
林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眼底里对她身上的首饰,还有这个房间的欲望。
即使,这些欲望都被她藏得很好,她就像是以前的林鸢月,乖顺听话,安安静静呆在你旁边,可就是非常的贪心。
什么都想要。
想要踩着你,往上爬。
“我在林府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想着林姑娘身边也没什么,应当孤单,我们俩可以一起说说话。”荀珊儿低着头,说这番话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沈清然没见过这等场面,毕竟在镇国公府,从来不会出现这等假言辞色的女子,即使有,也是被母亲早早打发了出去,连她的面都未曾见到过。
“荀姑娘,我都没说几句话,你到是哭泣来了,怎么,是嫌弃我对你不客气吗?”林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