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府内用冰的消耗大了起来。
林府注重孩子们学习,特意请了夫子在家开设私塾读书,都是半大的孩子最懂得趋利避害。
大房的嫡子林兆玉受宠,是个极为桀骜的性子,而姑妈林秀的儿子比现在府内的男丁都年长几岁,早早出了府上,去老家考学,二房的长辈皆在外地,又不是高官,又无荣耀在身,二房独子林珉独一个人,与他妹妹居住在府内。
这府内的孩子,本就是看大人颜色行事,更是学会了欺人的本事,二房的孩子,就是他们一起欺负的对象。
本来前几日学究给他们留了功课,可是林兆玉懒得做,也不愿意做,便想让林珉帮他做,可是林珉性子倔,在学业上不愿意让人作假,直接拒绝。
但是林兆玉以为他不敢拒绝,也不曾做功课就等着林珉上门找他,而他自己偷跑出府,在外面去花天酒地,偷偷去了赌庄,输了钱,可身上没带银子,写了欠条,心情正不好,回来又没见到林珉给他做的功课,直接带人冲到了他的院子。
“你个狗娘养的,怎么回事?”
林兆玉气势汹汹,一脚踢坏了院门。
林珉住得是林府的偏院,这院子常年失修,许多地方都已经破烂不堪,尤其是房顶的瓦片碎了好几块。
这院子里面没有像是徐氏院子中的珍贵花草,但是院子也隔断成四处,没处都种上了不少瓜果蔬菜,已开了花,就这模样,看得出院子主人的细心。
林珉眼皮都不曾抬一起,只是挥舞手中的锄头,他额头的汗水都滴在了土中,双手早不知在何时磨出茧子。
而他才十岁的妹妹林月如,梳着两个简单的发髻,瞪大双眼,有些无措地类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怎么办?”
林珉放下手中的锄头,用腰间的帕子擦干净手,随后轻声对着林月如说道:“乖,把眼睛遮住。”
闻言,林月如也是极为乖巧的遮住眼睛。
“格老子的,我的功课呢?你没给我做?”林兆玉本来就因为自己在外面输钱不开心,回来又知道林珉这个狗东西,居然胆大包天到不给自己做功课。
下午就要把功课交给学究,学究那个人,性格扳直,自己不交功课,不仅仅要被学究打一顿,还要被父亲打一顿。
“林珉,在这个府上,你只配做我的狗,你知道吗?”林兆玉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无趣,忽然把目光打在他身后的林月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