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禾的喉间忽然就涌上了一股气血,一口瘀血从她的喉间涌上,直直的吐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唇齿之间不断地蔓延开。
“郡主,好了。”
太医将针灸一一收回,写下一张药方子交给一旁的敛秋,说道:“这贴药务必要让郡主按时按量的服用,切记情绪上也不可太大喜大悲。”
“是,奴婢让人送您回宫。”
敛秋吩咐下去后,又看向床榻上的宋玖禾,面色虚弱地靠在那床头之上,嘴边甚至还残留着刚刚吐出的血迹。
“来人。”
敛秋上上下下仔细地打理着所有的一切,也因为不放心别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她自己亲自过手了一遍才肯放心。
她拿着手中洁净的帕子,轻轻擦拭掉宋玖禾脸上的血迹,脸上是止不住的疼惜和担心,问道:“郡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
说着,她的眼角也渐渐地落下一滴泪,砸在了宋玖禾的手背之上。
今日一早她便发现了宋玖禾往日密锁的那个小匣子被人动过。
整个太子府里除了太子殿下之外,也就只有宋玖禾自己会动这个盒子,其余旁人定是不敢去挪用的。
虽然敛秋不知道里面是何物,但可从宋玖禾平日的重视程度来看,这里面的东西必定十分珍贵。
在联想到近日突发高烧,想必昨夜必然是经历了什么。
可前几日还看郡主满面春色,少女怀春的模样,估摸着是遇见了感情上的事情的不顺。
敛秋便止不住地心疼。
她家郡主这般的好看,性子这般的好,怎会有儿郎敢辜负?
宋玖禾微微抬手擦掉她落下的泪,即使还生着病,喉间还有些止不住的干涩,却仍然还是软着嗓子,安慰着面前的人:“乖,不哭。”
“郡主何不告诉太子殿下您的心上人是谁?若是太子殿下知道那人是谁,必定是抢也要抢给郡主的。”
“如此这般,郡主也就可以不必为他心伤了。”
敛秋胡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替她盖好被褥一角,轻声说道。
“只怕…他不愿。”
宋玖禾说着这话时,嗓音里是带着哭腔的。
“那人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喜欢我。”
“敛秋姐姐,他不喜欢我…”
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暗藏着无尽的委屈和心酸,呜呜咽咽的嗓音,却不敢放肆的大声哭出来。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窗外的绿叶已经全部黄了,伴随着最后的一阵秋风飘飘然地落在地面之上,就好像少女最后满怀的期待,渐渐的落空,带着黯然。
谢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等马车停稳,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直直向着宋玖禾的庭院过去。
“郡主呢?”
“回殿下,郡主已经歇息下了。”
谢珩的脚步一顿,眸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下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的寂静中似乎能听到他细微的心跳声,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利剑般锋利,切割着空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