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玖禾回去不久后,一个下人便提着灯又重新叩响了房门。
过了一会,谢黎看着面前低垂着的人,问道:“何事?”
下人低垂着头将手中抓好的药递到谢黎手中,轻声说道:“郡主让奴告诉公子,这药切记要今夜要服下,明日若是还不见成效,便去让大夫亲自瞧瞧。”
谢黎看着手中的药,心下涌上一股暖意,脸上却不显任何思绪,轻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直到那下人走远之后,谢黎才转身回屋,脱去身上的衣物。
身后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已然结痂,可有的却还是鲜血直流,甚至伤口都还和衣裳粘在了一起。
可谢黎却面不改色地将衣裳撕了下来,额间也密布着冷汗。
他将那瓷瓶拿在手中,手中温热的触感早已经将它暖热,可他却还是没有打开,而且放在一旁。
他随手塞了一块布在嘴里,微微低垂着眼眸,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药粉撒在那伤口上面。
刺痛感瞬间席卷而来,让他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额间的汗珠竟就这样直直地滑落下来,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蔓延。
他粗喘着气息,艰难地包扎好那伤口,直到血迹不再沁出来为止。
他抬眸看向桌上的东西,忍不住轻笑一声,眼底带着几分变幻莫测的神色,让人难探究竟。
“宋玖禾…”
低喃响起的声音似乎只是一个错觉,在空中不停地弥散,最后散在唇齿之间,带着几分暧昧的亲昵。
可能是昨夜吃得太猖狂,以至于宋玖禾一时之间竟都忘记了忌口。
贪凉的宋玖禾就这样在第二日里拉了一天的肚子,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谢清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人,“往日你记这些记得是最好,怎么昨夜就贪吃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哄人吃药也是要哄的。
宋玖禾虽然面露抗拒,可还是只好乖乖地喝下这碗里的药,拿起一颗蜜饯压了压口中涩味,忍不住低声道:“这我哪能知道那豆花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