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敛秋取一套郡主的衣裳来。”
羽书心下泛起阵阵的波澜,可他面上并未有任何不显,“是。”
说罢,便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连带着将门也给轻轻掩上。
宋玖禾看着谢珩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轻笑一声,好奇地看向面前的谢珩,“太子哥哥怎么如此紧张?”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说出口时,心里不仅仅只是好奇,更多的还有不易察觉的期待。
随即含着笑意,继续说道:“其实还好啦,可以等回去之后再换也不迟的。”
谢珩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上面的水渍,脱口而出道:“孤从小便养着你,自小身子便体弱,自不得多紧张几分才可。”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玖禾脸上的笑意忽而僵在了面上,心下也不免涌上一阵复杂之色,连带着低垂着的眼底都带上淡淡的失落和委屈。
紧握的手松了又紧,最后又缓缓松开。
不由在心里自嘲一笑,带着几分苦涩,落寞而又失落。
“从小养着”、“自小”……
这些字无不是在告诫着她,谢珩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罢了,只有自己沉沦在了这场不对等的情愫之中。
错将亲情误认为爱情。
一切都是她越界了。
手中紧握着的茶杯,连带着指腹都有些泛白,脸色泛上一丝苍白无力,软糯的嗓音都有些冷,“不必了,我自己来吧,就不劳烦太子哥哥了。”
她微微侧身,谢珩手中的裙摆就这样从他的手心划过,在他的手心落下一道痕迹。
他的指尖微微一顿,想要去抓住什么,却还是没有所动,任由那裙摆划走。
淡淡地收回自己的手,将自己手中的手帕递到她面前,轻声道:“用这个吧。”
宋玖禾低着头,接过他手中的手帕,眼眶渐渐泛起泪花。
一颗泪还是不堪重量,从那眼眶之中掉落,最后落在那一片濡湿的衣裙之上,融入其中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