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场能发声的所有人都应和着她,每个人的脸上全都是悲愤之情,紧握了拳头。
绿竹将温水端了过来,将帕子拧干递给了羊献容,她就单手替司马衷擦去脸上的黑血。还是温热,没有凝固。
耳朵,嘴角,眼睛,鼻孔全都是黑血。
“他这是下了多重的毒啊。”绿竹一直在哭。
“他是想毒死我们。”羊献容轻轻擦着司马衷的脸,“绿竹,帕子要热一些,皇上也会觉得舒服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绿竹忽然浑身抖了一下,她没敢看羊献容,又赶紧去烧热水了。
羊献容摸着司马衷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吃那么多,现在吃出事情了吧。”
那口气就像是她平时与司马衷说话的音调一样,只是多了些责备。
“母后。”芫嬷嬷带着司马静跪了下来,司马静似懂非懂地看着司马衷拉住羊献容的手,“父皇是睡了?”
“嗯,睡了。”羊献容点头。
“那他还拉着母后的手?我也要拉着母后的手。”司马静伸出了小手,但羊献容却挡住了她,说道:“静儿莫要吵醒父皇,让芫嬷嬷带你去睡吧。”
“不要。曹统说,宫里发生了大事情,不可以睡的。”司马静转头看向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曹统,那个传令兵的小子。他穿着天元宫太监的衣裳,正攥着拳头跪在一旁。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很不起眼。
“曹统,你能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此时,寝殿内的烛火全都点燃,亮如白昼。羊献容看了看曹统,他身上没有血渍,应该是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