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说,这个刘曜很有可能就是刘渊的从子刘永明,可并非是一般的男子。”孙英看了一眼寝殿的门窗,幸而都是关得极为严实,翠喜和兰香都在门外伺候,也不会有人偷听到。
“从子?”羊献容又皱了眉头。
“有个传闻,是刘渊的第一个女人鲜卑族的大公主宇文氏,但她生下儿子之后就死了。所以刘渊抱着这个儿子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边自己亲自抚养。但是,因为他并没有和这位宇文氏有过媒妁合婚之事,所以这孩子也没有正式的名分,只是用从子来称呼。且不说这个从子,单说刘渊,听你大哥说,这刘渊怕是马上就要反了……”
“什么?”羊献容的头已经开始疼了。这些司马家族的人一个个走马灯一样出入洛阳,将皇上司马衷当做一个摆设看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又冒出一个大将军要谋反么?
“这人拥有匈奴五部的强大实力,甘心为司马家族服务么?”孙英冷笑了一声,“迟早都是要反的,所以你父亲才赶着先把羊家的人弄回泰安郡。你呢,暂时还算安全,至少还没有人敢动司马衷,他手里又有传国玉玺,总还是要维护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威的。”
“那……万一打过来呢?”羊献容也有点害怕了。
“跑!”孙英笑道,“咱们又不稀罕这个皇权宝座,你看到形势不对,就赶紧跑。莫要像上次一样瞻前顾后,为了太多的人耽误了。”
“好吧。”羊献容这一次郑重点了点头,“那我还是收拾出一个随时能跑的包裹吧。”
“……也没有那么着急,你等我回来的。要跑,也是我跟着你一起跑才成。”孙英把小布偶塞回了她的手中,“跟你东拉西扯的,把刘曜这个事情都忘记说完了。他若真是刘渊的从子,那么他来洛阳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来打探消息,也来收拾刘渊在洛阳的家当。刘渊在洛阳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有自己的府邸,应该也是放了不少东西。他们悄悄收拾走了,日后反了……”
“好吧。”这一次,就真的只能是叹气了。但是想想,刘曜也没有对不起她,甚至还一直对她相当好,维护她,保护她,甚至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不”字。
慧珠应该就是他留给她的人,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慧珠一开始不肯说,但在临死前还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