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忙不迭摇头。
念着他劳累多日,温鹤绵无意在这个点儿和他追究,探身去看了眼锅子,心下不由得柔和起来:“先涮肉吃,别的事,等有闲暇,我们再行讨论。”
这茬暂时就算这么过去了。
谢琅松了口气,和她一起享用晚饭。
冬日里来上这么一碗,羊肉鲜嫩,膻气被蘸料一压,入口全是醇香厚重的感觉,与在京中吃到的不同,对比起这些日子寡淡的餐食,着实美味。
“你这次回来,能停留多久?”
估摸着吃了个七分饱,温鹤绵从容放下了碗筷,开始拷问起谢琅来。
“三五日吧。”谢琅道,“有火铳在,蛮人打不过我们的士兵,估摸着再过些日子就该降了。”
年关已过,等他们回朝,大概是开春,草长莺飞之际,这么一来,再相逢的一年就度过了。
“那还不错。”温鹤绵语气悠悠,“都该结束了。”
战争免不了死伤,她想看这世间太平,海晏河清的模样。
谢琅收尾了锅子中的最后一点羊肉,放下碗筷,应和她的话:“是,都结束了。”
“系统还说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结果你回来了,它又不见踪影。”
温鹤绵说着说着笑起来,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没有找到那只不靠谱的系统,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她其实还挺想知道系统口中那个很长的故事,系统又非得等他们两人都在场时才肯讲,这样一来就错过了许多次。
“不妨事,回去再听也来得及。”
谢琅在乎的是当下。
他伸手碰了碰女子的脸颊,有点冰凉,遂又顺手给她捂了捂。
温鹤绵下意识缩了下,眉梢弯起:“行了,吃完就回房洗漱,一身灰尘。”
谢琅没从这话中听出嫌弃,倒还是乖觉地收回了手,没做讨嫌的事:“好。”
大冷天的,洗澡也怪折磨,这里条件没有京城好,地暖是不存在的,只在屋子里烧了炉子,才稍微暖和些。
温鹤绵低眉敛目,往手上细细涂抹药膏,忙起来是无暇顾及,今年居然第一次生了冻疮,虽不太严重,倘若不重视,来年还会再次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