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话的语气温和,细听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里面,她辅佐谢琅至今,真没点手段,也镇不住属下。
只是习惯和善罢了。
“没有不相信太傅。”
谢琅说着,起身,就着高度俯身,从后面轻而易举地将她捞进了怀中:“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太傅,只是还要防着人,怕你劳累。”
“再劳累也没有战场上真枪实剑危险。”温鹤绵无奈地笑了笑,“又不让我跟着你去,京城这边总该给你守好。”
自古以来,行军途中遭遇背刺的事件太多了,谢琅执意要去,她拦不住,要留她在京城,她也能理解,毕竟只有他们能让彼此交付后背。
谢琅眯了眯眼,忽然缓声:“我何时有说过,不让你去了?”
“你……”
冷不丁被倒打一耙,温鹤绵噎了下:“你那么急着把首辅的位置往我手里塞,不就是让我坐镇京城的意思吗?”
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
后来谢琅认真反思,觉得他的太傅不该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他这样的做法,和囚禁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温鹤绵纵容他,才能如此和睦。
他惊觉,有时候也不是很愿意看到她为自己无条件妥协。
这违背了他的初衷。
谢琅亲了下她的耳垂,笑得不太正经:“朕又没有亲口说过,含霜自己默认罢了。”
温鹤绵:“……”
“行,我认栽。”温鹤绵声音冷冷,“说说吧,你的打算。”
谢琅没法推脱,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先行,等安顿好了,太傅再带人过来就好。京中有太傅看好的那几个在,足够了。”
他曾被温鹤绵评价过戒心太重,然而此举,分明是尝试着在改变。
说明他将她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温鹤绵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