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她陆陆续续找了宫中的御医来问,大家都一口咬定陛下就是心病,如果所思念之人陪在身侧,倒也还好,可如果看不到人,还是会痛苦缠身。
谢琅的倔犟总是出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病时能不管不顾朝她撒娇卖乖,或者是得寸进尺,事后又老绷着面子,不肯吐露自己的痛苦。
听来喜说,头疼这毛病是那时落下的,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上几回,疼过后还会精神不济,加上谢琅又不肯规律喝药,始终没能得到好转。
温鹤绵真的怕自己一回来,他又在宫里瞎折腾,没人能够管得住当今陛下。
青云垂头丧气:“陛下这般对您,有考虑过天下人会如何说您吗?帝王的过错谁也无法深究,他们只会将责任推到小姐身上。”
青云满腔都是关心,温鹤绵无法谢绝她的善意,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谢琅却摘好枇杷回来了。
青云叹了口气,悄悄退下。
她不能让小姐为她为难。
谢琅不知从哪儿掏出张帕子,和温鹤绵一起坐在长廊边,一边剥枇杷一边说话:“要留在府中住一晚吗?”
温鹤绵困惑:“留不留,有什么区别吗?”
谢琅稍稍一滞,察觉温鹤绵在内涵什么,缓缓笑了:“确实没区别。”
反正他是不可能放温鹤绵离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至少目前不能。
眼下这庭院只有他们二人,暗卫离得远,不敢听他们讲话,谢琅若有所思地问:“太傅从前女扮男装时,是何感受?”
温鹤绵倚着栏杆往外看,理所当然地接受来自皇帝陛下的投喂:“怪难受的,若不是不方便,直接以女子身份行事多好?”
谢琅挑了下眉:“是束胸不舒服?这就是平日里没有公事,太傅不愿出门的原因?”
温鹤绵嘶了声,谢琅还真是一下就打到了重点。
“而且据朕所知,京中那时还有不少小姐,对太傅颇为倾心。”
颇为倾心四字被谢琅刻意咬重。
温鹤绵无语地乜他一眼:“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谢琅喃喃:“温太傅清朗如月,好一番仙人之姿,算起来,当是朕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