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一副浑然不在意样子的谢琅,此刻就忍不住搁下笔,目光认真地望过来:“你舍得吗?”
温鹤绵捏紧了指尖,其实不太舍得。
她干脆换种说法:“不如这样,你提个条件,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温鹤绵以前在承诺上栽过一次坑,说出这话是经过了思考的,把条件明确限定在她能做到的——至于到底能不能做到,还不是她说了算。
谢琅自然品出了其中的坑,他对此不言说,只安心想自己想要的。
半晌后神秘一笑:“此事含霜定能做到。”
温鹤绵歪了下脑袋:“你说。”
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帝王却是认认真真的:“叫叫我的字吧,我还没有听你叫过。”
谢琅以前央着她为自己取字,又盼着她为他主持加冠礼,前者实现了,而后者没实现,他甚至没能听她叫一声他的字。
无数次午夜梦回,都盼着睡梦中的身影能够回过头来,叫一叫他的字,或者只是摸摸他的头,小心而又卑微。
从前是盼望,如今几乎快成了心结。
“字……”温鹤绵做了好几种设想,都没想到他最后会说这个。
对于自己冥思苦想好几个月,又翻了好多书,费尽心思取出来的字,温鹤绵当然记得清楚。
她也知道,最后谢琅依旧用了她给取的字,私下里闲聊时,来喜说到这儿,还试图偷偷打探她的态度,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但毫无疑问,温鹤绵是高兴的。
“不行吗?”
见她不语,谢琅明亮的目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他扯了下唇角,声音低落的:“那就换成别的吧……”
“我没说不可以。”
温鹤绵赶紧出声遏止住他不断发散的思维,眸光温和平静,嗓音缓缓:“方才我想到了一些事。”
从回来后,温鹤绵就非常清楚,谢琅迫切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时常教她的字,大概也是因为想要消弭那点差距。
结果是理想的,他成功让温鹤绵习惯了这个称呼,几乎快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