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抬眼,温鹤绵也能清楚猜到谢琅脸上带着怎样得意的笑容。
怪不得坐下来后他一杯都没喝!
诡计多端的狼崽子!
她在心头暗骂了一声。
耐不住这酒后劲儿是真大,比她以前尝过的酒都要更烈,缓缓后感觉不仅是头晕了,呼吸都更灼热了几分,反倒是按在额角的两只手显得格外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温鹤绵还有理智在,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靠近谢琅。
这和羊入狼口有什么区别!
她拂开了谢琅的手,明明都醉了,声音还是平平稳稳的:“天晚了,陛下送臣回王府吧。”
出来的时候就是坐的谢琅的马车,温鹤绵没指望这状态自己能回去。
虽然和谢琅同坐一车也不太合适,但……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温鹤绵在对自己的教学成果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反复横跳。
谢琅起身,难得没有因她拒绝而恼怒,而是笑吟吟地:“好啊。”
说着,他自然而来地伸手去搀扶温鹤绵,很克制,几乎没有半分逾距的动作。
温鹤绵借了几分力,基本上就能自己站稳了,十分镇定往前走,只是眼睛紧紧盯着地面,路过个什么都要小心确认,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琅看着看着,没忍住笑出来。
温鹤绵乜他一眼:“笑什么?”
她像是完全不记得方才与谢琅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神色瞅着和从前看谢琅一模一样。
小声嘀咕:“几杯酒而已,还不至于让我醉。”
谢琅压下唇畔的笑意,认真跟着附和点头:“是,老师没醉。”
就是可爱。
好在一路上没出什么状况,两人很顺利一起上了马车。
温鹤绵态度很冷静地找到了车厢角落靠坐下,抬手掀起一旁的帘子,闭着眼吹外面拂进来的冷风。
谢琅不敢贸然靠近,只能默不作声注视着她。
也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眼尾多了些红晕,浅浅淡淡的,为那张清绝面孔增添了几分艳色,肤色又极其白,平日里瞧着清冷难以靠近,此刻闭着眼,却冲淡了疏离。
尤其是唇瓣,嫣红润泽,让人看着……就很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