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所了解的温鹤绵,是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教养他长大,辅佐他摄政,真情实意不似作假,谈到过去时也从容镇静。
她是谁没关系,谢琅只认这一个老师。
霍平早已料到,轻声叹气:“那微臣还要接着往下查吗?”
谢琅脸色分毫未变,看上去镇静极了,语气有些冷然:“查。不仅要查,宁贺褚的人若找到这方面的端倪,你们要想方设法毁掉。”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温鹤绵是不是原本的那个温鹤绵,他都认了。
不仅如此,还要帮她遮掩身份,毁掉可能暴露的证据。
霍平一方面觉得不合适,一方面又想想这些年来温鹤绵对小皇帝的精心付出,说不出任何话来:“是,微臣遵命。”
霍平来得快走得也快,他不知道的是,谢琅远没有他想上去那么平静。
直到来喜小心翼翼探个脑袋进来问要不要点灯,谢琅才陡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攥得很紧,上面青筋若隐若现,彰显了主人跌宕起伏的心情。
温鹤绵身份有异常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因为换个角度来讲,在他面前,温鹤绵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掩饰这些异常的地方,她是怎样就是怎样的,不屑于去伪装或欺骗。
所以是或不是,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太傅。
是这世上,最关爱他之人。
所以,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
想到此,谢琅闭了闭眼,压下胸腔中涌上来的冰冷情绪和阴暗的占有欲,直至恢复一片清明,才继续拿起折子批阅。
-
温鹤绵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这大热天的,怪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