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楼牛的问话,李皓笑道:“楼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此来只是不忍楼公子走上歧途,所以想劝楼公子主动向太子殿下投桉而已。
如今终究是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想来太子殿下和陛下也会宽恕一二,不至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哦,那看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下袁将军的一片好心了。”楼牛说道。
“不用,毕竟我也算是和楼太傅同在东宫为臣,帮着考虑周全些也是应该的,当不得这个谢字。
而且不只是我,楼公子身为长兄,心中想来也是要为楼二公子考虑周全的,对不对?”
听完李皓的话,楼牛看着李皓的眼神便有了些许变化,也明白了李皓今日喊他来的意图。
不过这事也是他想要做的,毕竟他在铜牛县做出这事,虽然是想着让自己凭借功劳出人头地,可本质上也是要摆脱二房受制于大房的局面。
现在自己失败了,可只要能把楼太傅也给拉下水,到时二房也算是摆脱了钳制,只是这事不能牵扯到楼垚身上。
故而楼牛说道:“袁将军想要的,我可以办到,可我二弟对此事并不知情,此事可否不牵连到他。”
聪明人果然好打交道,一点就通,但有些话却不适合说透:“楼公子说笑了,我可没什么需要你来办的,楼公子莫要想的太多。
至于楼二公子呢,他如今是何将军的女婿,我会提前传信与他,想来他也不会看着自家女婿落难了。
多的不好安排,但想办法让他到地方上任职,去避避锋芒应该不难。”
看李皓这应承下来了,楼牛便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答应道:“好,等太子到了之后,我便会主动前去请罪。”
“楼公子知错能改,这便是好事,那在下就不留你了。”李皓说道。
楼牛听后便起身告辞,只是在出了院子后,不由得回头看了许久,心中也不免生出无限落寞。
同为世家子弟,袁家兄弟如今位列朝堂,手握大权,而自己却已然走向了末路,时也命也。
到了第二日,李皓早早离开县城,去到了城外驿亭迎接太子,并随他一起返回铜牛县。
在路上太子还向李皓问起了关于凌不疑的事,并抱怨道:“子成这也真是的,晚两天和我见个面再去寿春不也行吗,何至于如此匆忙。”
李皓则劝道:“彭坤牵扯到孤城一桉,您也知道那是子成十几年来的心结,他不在前面盯着,实在放心不下。
而且寿春城中粮草不丰,为了避免他们从城外运粮进城,从而拖延时间,有一支骑兵在外巡视,也确实是有需要的,您就别怪他了。
等我们在寿春扎好营后,便可派遣兵马前往支援,到时子成也就能清闲下来,您也可以把他召回来说话。”
“这样也好,那等安排好后,就把人派出去吧,不过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为何坚持把驻跸之地选在铜牛,这里不是刚被彭坤麾下副将马荣占据了嘛,换个地方不是更为妥当。”太子出言问道。
而这个问题,也是来歙很奇怪的地方,毕竟之前说选在铜牛,那是因为这里城墙坚固,安全性高。
可现在这里刚经过一道敌手,纵使是已经被收回,但风险依然存在,寿春周边又不是没有其他城池,何至于紧盯着这一个地方。
只不过想着李皓不是刚上战场的新丁,不可能不明白这点,再加上以往共同作战的交情,故而来歙才没有直接反对。
李皓解释道:“殿下,臣这么坚持,是因为之前马荣拿下铜牛之事,其中存在一些隐情,需要您来亲自处理。
至于安全方面,请殿下放心,臣麾下兵马已经接手了城防事宜,马荣原先带领的兵马也都被移驻在了城外,到时大军会直接安扎在他们身侧,不会有什么事的。”
太子听到安全布置没问题,就没太在意,而是问道:“关于铜牛之事,我已经看过那楼牛所写得奏本,其中说马荣能够进城,是因为铜牛县令颜忠和卫尉左丞携两千精铜投敌,让他得以凭借颜忠印信骗得城中信任,从而顺利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