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此时正在查验府里的账目,就没说话,只是指使秋芸从桌上拿了一张东西给李皓。
李皓接过一看,发现这是一张礼单,这下自然就明白院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仔细看来,王家的家底还是比较丰厚的,这次送来的东西可不便宜。
见李皓看着礼单迟迟没有反应,张桂芬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账册,说道:“怎么样,这礼是收下呢,还是给人家退回去。”
李皓听到张桂芬的话,便迈开脚步坐到了张桂芬身侧,才说道:“既然是人家一片心意,总不好辜负的。
收下来吧,让人专门找一个库房放着并登记造册,不要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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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张桂芬疑惑的看了李皓一眼,然后便让秋芸去找人将东西搬进库房。
等屋里没人之后,张桂芬才面向李皓问道:“怎么,你打算帮王家了!”
李皓回道:“正好有事要让王家出力,那就顺带帮他一把,而且这事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呐,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对于李皓的话,张桂芬显然疑惑就更多了,可刚想继续追问,就被李皓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给堵回来。
当即张桂芬就懒得再问,让李皓自己去折腾吧。
而王家那边见李皓把东西留了下来,也算是安心了,至少这样看来,李皓确实是打算帮忙的。
之后几天,李皓先是将成立税务稽查衙门的事通知了张温,让他也想一想愿不愿意去。
而后便是找到了欧阳修,着重提了想推举王世平为应天府尹的想法。
欧阳修闻听此言,便说道:“王世平此人做事庸碌,谈不上是精干之才,你是怎么考虑的。
为什么想推举他去就任应天府尹,要知道开封府和应天府的改革是新政之始,绝不能出现问题,他真的能完成商税改革的任务吗?”
李皓解释道:“我就是看重了他的庸碌,此次剥夺地方上征收商税之权,本就让地方官吏不满。
应天府里不知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的反对,派个精明强干的过去,万一被人拉拢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相反一个庸碌却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只要他做个甩手掌柜,能和和稀泥就行。
当然这样的人也有很多,选择王世平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当初王老太爷留下的人脉网。
关于成立盐税缉私衙门的事,这件事肯定要在朝堂上过上一遭的,只怕到时会有所争论。
叔父身为大相公不好事事出面,所以就让王家来出这个风头吧,到时您做个裁判就行。”
话被李皓引到这里了,欧阳修正好借机问出了心中疑惑:“其实你为什么一定要成立这个单独的税务衙门,虽说是要隔绝地方官府的控制,但用三司名义调用各地厢军配合,一样是可以达到效果的。”
李皓解释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但如此调动绝非长久之计,而且新政也不可能仅限于商税之上。
日后总是要将两税也纳入其中的,到时有自己的人手和借用他人完全是两种模样。
同时也可借此加深中央集权,让朝廷在地方上多一只耳朵、多一双手,对于地方官吏也能多个制衡手段不是。”
见欧阳修还有所疑虑,李皓说道:“叔父,您这怎么犹犹豫豫的,当初不是已经说好的吗?”
欧阳修回道:“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若是在三司之中,新建这个衙门,三司职权未免过大了些。
虽然你说有王家出面,但只怕其中还是阻力不小。
而且富弼大相公那里,我也去商议过了,他对此议不置可否,我还是有些担心。”
李皓见欧阳修有所退缩,当即说道:“富弼大相公那里好说,此事他既没有明确反对,那在朝堂上他最多就是中立而已,至于其他人,那我再想想办法。”
见李皓这么说,欧阳修追问:“哦,你还有什么办法?”
李皓说道:“既然有人能就此获利,那自然就该谁出力的,总不能干坐那里白捡便宜。
原先没找他们,是想着先把事情落实下来再说,省得麻烦,可现在情况有了转变,就该找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