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给家里想了个挽回声誉的法子,但并非所有人都认同。
时家老太太一听说要将老爷子的坟茔迁回去,头一个不同意,要死要活地在家里闹腾。任由时珺和刚回来家里的时章越说好歹,就是不愿意。最后更是闹着以死威胁,整个人跟失心疯似的,谁都劝不了。
时章焦头烂额,又不敢真的在时老太太面前强硬,将人安抚一通后,才揉着眉心从她的院子里走出来。
见时珺站在外面等着,忍不住地叹气道“你祖母要强了一辈子,当年因着晚进门两年,对那位心里就梗着一根刺。如今若是去了金元村上了族谱,那就又落在了她的后面,你祖母怎么可能愿意。”
临了都快入土的年纪,还得被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压一头,即便已经是个死人了,老太太的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时老爷子葬在醉仙楼时家,但那也是时冷氏的夫婿,如果葬在金元村,那她就是后进门的平妻。本朝律例没承认什么平妻的地位,说的难听点儿,那就是个妾,不过就是添置了个好听的名声罢了。
老太太就是深谙这一点,所以哪怕这是时章想到的唯一可以平息流言的方式,她也是不同意。
时珺默了默,无论长辈长短是他的素养,但显然时冷氏和他父亲的一些做法,已经违背了他这些年所学的大道理。“爹,大哥说,那食谱的事儿是无稽之谈。”
时章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珺儿,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些年将你教导得太过正直了,为人处世这方面,你大哥都比你通透些。”
随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都听你母亲说了事情的全部了,就算咱们时家祖上并不如外界说的那般光鲜。但几代人的厨艺底蕴足够写出一本食谱了,他说没有就没有?那姜稚月的一手好厨艺哪里来的?”
时珺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说月儿天赋异禀,自小有高人相教·····”
“那你呢?”时章目光犀利地落在他身上,“姜稚月此前与你要好,她一门心思想入时家门。若当真的手艺出众,会不让你知道?会不拿出来当筹码让我和你母亲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