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转,虞夫人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郑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郑夫人,您的佳作是否也已准备妥当?”
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郑夫人即便能够作出诗来,也难以企及沈冰凝的高度。
于是,众人看向郑夫人的眼神中,除了期待,还夹杂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态,那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面对众人复杂的目光,郑夫人紧咬下唇,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求助的光芒,望向了随箫翊同来的父亲——户部尚书郑燕民。
然而,郑燕民面若寒霜,没有丝毫要出手相助的意思,这让郑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波澜,高昂起头颅,尽管声音中已带上了哽咽,但她骨子里的骄傲并未有丝毫减损:“本宫认输。”
这三个字,沉重而坚决,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箫翊在场,虽然无人敢公开嘲笑,但那些隐匿在眼底的嘲讽之意,足以让郑夫人感到无地自容。
他轻轻挥动衣袖,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郑夫人品行有失,从即日起,需在含庆殿学习礼仪,直至考核合格方能外出,并扣除半年俸禄。”
这判决,无异于将刚刚逃离困境的郑夫人,再次推入了另一个囚笼。
郑夫人还想恳求,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陛下……”
“逆女,还不快谢陛下隆恩!”郑燕民的声音严厉而冷酷,打断了郑夫人的请求,他的眼中满是责备与失望。
郑夫人含泪,强忍着屈辱,屈膝向箫翊行礼,随后在侍女的搀扶下,黯然离开了承德殿,留下一串孤独而沉重的脚步声。
沈冰凝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那些先前还围绕在郑夫人身边阿谀奉承的人,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而虞夫人,虽然收敛了平日里的淡然微笑,眉头微蹙,似乎对郑夫人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其身后的侍女却掩饰不住嘴角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一切都让沈冰凝意识到,这位虞夫人或许并不像表面那般超然物外。
随着郑夫人事件的落幕,这场宴会也渐渐走向尾声。
箫翊似乎只是带着群臣随意巡游至此,简单巡视一番后便准备离去,临行前吩咐卫公公抄录下沈冰凝的新诗,然后带着大臣们缓缓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