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辞没有接话,虞冉猜测,他或许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小声嘀咕。
晚餐在一种近乎压抑的静默中匆匆结束,两人各自专注于眼前的餐盘,食物的味道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薛砚辞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那就是睡前必定要洗澡。
这个习惯,虞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早已烂熟于心。
于是,当她在厨房忙碌时,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开启了热水器,为即将到来的洗漱做准备。
待薛砚辞解决掉那碗简单的泡面,她主动提出:“我可以带你去淋浴间,水温我已经调好了——”
“我又不是盲人。”
薛砚辞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冷漠,随即站起身,“你吃你的,少管闲事。”
望着薛砚辞决绝离去的背影,虞冉撇了撇嘴,本想讽刺他几句,但视线落在面前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和剩下的包子上,那些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毕竟,受人恩惠,多少得有些收敛,今天的经历让她对此有了更深的体会。
院子里的淋浴设施简单朴素,对于薛砚辞这样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来说,这样的条件无疑是个考验。
虞冉不禁有些担忧,抬头望向那个简陋的淋浴间,却发现薛砚辞已经走了进去,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孤寂而坚定。
大约十五分钟后,薛砚辞从浴室出来,与平日里洗澡所花的时间相差无几,这让虞冉颇感意外。
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已经完全干透。
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他是如何找到吹风机的?虞冉心中疑惑丛生,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之前就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不过是自己一时的胡思乱想,薛砚辞作为北城人,在江南并无熟人,怎么可能来过这里。
薛砚辞走出浴室,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