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砚辞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宛如深潭古井。
但何志敏锐地察觉到,随着话题的深入,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温度骤降,寒意丝丝渗入骨髓,这无声的反应比任何言辞都更让人心惊。
挂断电话后,薛砚辞简短有力地命令何志驱车前行,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何志试探性地询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
生怕触怒这位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主人。
而回应他的,只有薛砚辞点燃香烟时。
打火机发出的那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啪嗒,如同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沉闷落地。
何志暗自揣摩着薛砚辞的心思,踩下油门,车速飙升,直奔臻景山庄。
抵达目的地后,车内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薛砚辞在后座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烟圈一圈圈升起,弥漫了整个车厢,久久不愿下车。
何志心中焦急如焚,却只能默默等待,头皮发麻,渴望着早日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等待后,薛砚辞似乎感受到了司机的难处。
这才缓缓下车,何志见状,紧握方向盘的手终于放松,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这才算落了地。
他深知,除了虞冉,再无他人能让薛砚辞如此失态。
不由得暗自感慨,这真是一场自己作死的好戏。
而接下来的薛砚辞会如何反击,让人拭目以待。
另一边,正值上午十时,度假归来的方若昀被景晟和郭以珏半推半就地带到了臻景山庄。
一进门,他就被满手血迹的薛砚辞惊得目瞪口呆,心头顿时“嗡”的一声炸响,脱口而出的竟是那句不修边幅的关心:“我的天,你小子这是不要命了啊?”
来不及多说,方若昀一个箭步冲上前。
紧紧抓着薛砚辞的手腕,那交错的新伤旧疤看得他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
“急救箱!”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回头望向景晟和郭以珏。
两人闻言,立刻分头行动,几分钟后,带着医药箱匆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