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央劝道:“姨妈,您先坐会儿,别站着了。”
“行。”
张桂华答应着,然而屁股刚挨着椅子没多久,内心的焦虑又驱使她起身来回踱步。
她的眼皮仍然不受控制地跳动,口中念念有词,如同诵经一般祈求着各路神灵护佑,希望儿媳和孙子平安无事。
沈央央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没有阻止。
她自己的目光则始终胶着在手术室上方那盏刺目的红灯,偶有疼痛的呻吟声透过门缝,让人深切体会到母亲分娩时的艰辛与不易。
大约半小时后,黎枫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快步向这边赶来。
“央央。”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
“你怎么来了?”
沈央央有些惊讶。
“听说嫂子要生了,就想过来看看。”
黎枫解释道,刚踏进家门便被时安时宜告知此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紧张与关切。
手术室内,杨立秋痛苦的呼喊清晰可闻,穿门而出,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医护人员的指引声“放松”“深呼吸”“别紧张”“用力”,更令等待在外的人们心弦紧绷,每一句话都似乎敲打着他们的心房。
黎枫的眉宇间凝聚起一层细微的褶皱,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紧张:“生孩子都这么疼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手术室紧闭的门扉,心中五味杂陈。
张桂华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过来人的无奈与释然:“可不是嘛,咱们女人啊,这一遭总是免不了的,所以说女人命苦!”
她的眼角挂着几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似乎在回忆着属于自己的那段经历。
黎枫闻言,眉头更是紧锁,仿佛能感受到那份遥远而真切的痛苦。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尖泛白。
沈央央的眉心也轻轻拧了起来,心中的担忧如同细流汇成江河:“怎么还没生完?”
她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上一世的记忆中,杨立秋生产时还算顺利,但如今大哥不在身旁,加上之前的小摩擦,她的内心不禁被一阵隐忧笼罩。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正当众人心绪不宁之际,手术室内突地响起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婴儿啼哭,宛如破晓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所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