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勉强敷上了家中常备的膏药,那股子酸痛劲儿仍旧是缠绵不去,估摸着,这虚弱的身体怕是要与床榻为伴,静养个三两日方能稍有好转。
而这一切,最终竟落得个两手空空,不仅没能如愿以偿,反而还平白无故添了几道伤痕,连一丝一毫的好处也没捞着,心中的憋屈与愤怒交织,让她恨得牙关紧咬,仿佛连牙根都在隐隐作痛。
此情此景,正应验了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能被噎着,真是半点不假。
吴有年,这位家中长辈,嘴里衔着旱烟斗,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仅仅那么一瞥,便让一旁的何峰心下一凛。
对于这位总是打着关心自家妹子的旗号,实则满脑子算计的大舅子,吴有年向来没有多少好感。
若非顾忌着那层剪不断理还乱的血缘亲缘,怕是早就将其拒之门外,免得玷污了自家清净之地。
何峰心头憋着一团怒火,甫一进门,便开始了他的数落之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
“妹子,你这次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区一个冉禾,你竟然都无法摆平。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一时无能,兰芬的工作就这样没了!这件事情,你责无旁贷啊!兰芬原本还指望那份工作能给她引来金龟婿,眼下,所有美好的愿景全都化为了泡影!”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在炕边落座,将责任一股脑儿全推给了无辜的吴母。
在他看来,冉禾虽然已经与吴家分道扬镳,但吴母身为姐姐,自然有责任管教好自家妹妹,于是,自然而然地,她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吴家众人面色铁青,仿佛被浓厚的阴云笼罩,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悦。
暂且不论吴母私下里究竟对何峰说了什么,但这里是吴家的天地,是他们的主场。
至于冉二妮那丫头的心思,外人或许难以揣摩,但在吴家人眼里,她对冉禾的态度又岂能逃得过他们敏锐的观察?他们心中,其实也并未给予冉禾太多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