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离自己这样近,裴长意垂眸看她,寂静无声的空气里,仿佛有一缕一缕的暧昧浮动。
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徐望月微微踮起脚尖,伸出双臂,勾住了裴长意的脖子。
他身量太高,她只能勾着他脖子扯他,迫着他弯腰,目光与自己平视着。
徐望月眸光清亮,盈盈浅浅,专注看他的时候,像是淅淅沥沥的雨珠落在湖面上溅起的涟漪。
勾得人心里发痒,偏偏她本人却毫不自知。
她贴得这般紧,身体几乎快要贴上他的。
裴长意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柔弱无骨的细腰好像只有他手掌宽。
夜色似乎带了一种蛊惑,裴长意低下头,鼻尖相触,突然听到徐望月开口说道:“世子爷,我饿了。”
这三个字,把裴长意从黑夜带来的虚幻感中带回了现实。
他唇角微微勾起,搂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此刻还开着的馆子,不适合你。”
“我们进典狱司,我给你做饭。”
徐望月却摇了摇头,伸手掰开裴长意搂着自己腰身的手。
她将自己的手,完完整整地放进裴长意的掌心里。
温暖柔软的小手,被他微凉的掌心全然裹住,徐望月淡淡一笑:“哪有让寿星做饭的道理?世子爷放心,我知道有一家馆子很适合我,也很适合你。”
“跟我走吧。”
世间万物好像在他眼前停下,裴长意漆黑的眸底只能映照出徐望月明媚的笑容。
她眼眸笑得弯弯的,一字一顿说出着带着蛊惑的四个字。
典狱司裴长意,是出了名的公正严苛,事事讲究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可唯有对着徐望月,他可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跟在她身后。
一切都随她,亦是随心。
徐望月没有上马,而是带着他穿过几条小巷子:“世子爷放心,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
裴长意心头闪过好几种猜想,又一一被自己推翻。
他低眸,看着月色下徐望月清秀的背影,心尖盈满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是他最特别的一个生辰。
有徐望月,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儿,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徐望月对他的心意。
她看似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可裴长意知道她想要离开徐府,定是费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