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祁捕头,我们去一旁茶楼里说吧。”
见裴长意没有反对,捕头立刻带路进了茶楼,准备了一间雅间。
这恰好是松竹县最好的茶楼,所有的雅间都安排在二楼。
青芜上前,原是想扶着徐望月上楼。
却不想裴长意比她快了一步,扶住徐望月的胳膊:“这楼梯狭窄,夫人看好脚下的路。”
他这一字一句的夫人,徐望月心口微微发颤,庆幸自己头顶有一点帷帽,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态。
见那捕头时不时回头望向他们,徐望月有些心虚,刻意提高了些音量说道:“多谢郎君。”
她这一声郎君,裴长意扶着她胳膊的手,短暂地收紧了一下,足下一个难以捕捉的停顿。
心口像是有什么缓缓地流淌着,一阵一阵,这种感觉陌生又让人觉得欣喜。
青芜走在后头,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恨不得从后头推二姑娘一把,直直把她推进世子爷怀中。
裴钰小心跟在青芜身后,瞧她时不时脚下停顿,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紧张:“青芜,你是不是走不稳?要不我扶你吧。”
她可快些呀,自己想跟到世子爷身旁去。
青芜闻言,干脆停下脚步,淡淡回头看向裴钰:“孺子不可教也,是我服你。”
她摇头,裴钰这榆木脑袋,世子爷当真是高看他了。
裴钰听出青芜语气不善,伸手抓了抓脑袋。
女人心,海底针。
实在是莫名其妙,自己想要扶她还错了?她怎么又生上气了?
裴长意扶着徐望月在雅间坐下,抬眸看了一眼捕头:“详细说说。”
他这次前来松竹县,是为了护卫会试,本不该管这灭门之案。
可正如徐望月所说,这案子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不得不让他怀疑。
捕头叹了口气,有些紧张地说道:“三日前,县里的大夫上山采草药,连根拔起时,带出了泥地里的尸体。”
“待我们的捕快上山,发现竟有一家十数口人都在泥地里。经我们县里的仵作查验,这家人死了大抵半月有余了……”
裴长意脸色沉下来,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十数口人死了半月有余,不谈破案,你们竟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