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翠儿的声音,徐望月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故作镇定道,“我没事。我睡了的两日,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红玉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唇角是压不住的笑意,“旁的事没有,但是翠儿姑娘有件高兴事,孙大人要来提亲了。”
“孙大人?”徐望月有些诧异,低头看向林翠儿,她双眸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杂质,充满了稚童般的天真与无邪。
见徐望月和红玉都看向自己,她脸颊微微一红,“你们两个取笑我。”
“怎么敢啊,以后翠儿姑娘可就是孙夫人了。”红玉眼角还挂着泪珠,笑着打趣林翠儿。
这两日守着徐望月,红玉和林翠儿日夜相处,两人如亲姐妹般。
此刻徐望月终于醒了,她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徐望月轻声叫了她们几次,实在没力气,干脆躺下不管她们了。
她躺了不过片刻,就听外头敲锣打鼓的,热闹极了。
徐望月笑着看向林翠儿,“可是孙大人,亲自上门来了?”
林翠儿有些惊讶,“不会啊,他这几日陪着哥哥在典狱司里,忙得不可开交。”
“怕我着急,特地先送了帖子上门,说是下个月挑个黄道吉日再亲自上门来的。”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红玉扶着徐望月下床给她披上一件披风。
林翠儿和红玉一人扶着一边,陪着徐望月走到院子门口,一眼望去便见到裴长远春风得意的脸。
徐望月身子微微一颤,瞳孔紧缩,裴长远莫不是疯了?
她不过是昏睡了两日,再醒过来,怎么好像天地都变了?
裴长远走在前头,身后跟了许多人抬着箱子,箱子上都挂着大红喜缎。
他们越走越近,徐望月微微蹙眉,一改往日温顺,脸上的笑容敛去,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种少见的锐利之气。
“二公子,这是何意?”
裴长远合掌拍手,身后众人将箱子落地,一时震声响。
“聘金聘礼聘饼,二姑娘,都在帖子上了。”裴长远将怀中帖子递给徐望月。
他从未如此认真对待过一个女子。
在这一刻,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不过是贪她皮相,而是真心实意要娶她的。
徐望月没有伸手接帖子,更不想看他身后那十几口大箱子。
“二公子,我只是说若你殿试高中,我会考虑你我婚事。”
“今日你直接将聘礼送来,未免不妥。”
那十几口大箱子落地时掷地有声,听得徐望月心惊肉跳。
若是今日裴长远自己跑来,可能是胡闹。可这十几口箱子,该不会是赵氏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