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地起身,手里拿着一本字帖,缓缓地挪到了刚才听到声音的窗边。
看起来徐望月很认真地看着字帖,实际上她竖着耳朵,恨不得紧贴在门边,想听听外头的动静。
门边不远处,裴长远站在廊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实在是太诱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一亲芳泽呢?
裴继看着裴长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二公子,属下看着,二姑娘好像真是方才马上的女子,那……”
“那什么那!等我过了县试,就算她是那马上的女子,以后也是我的女人!”
裴长远得意地笑起来,“母亲可是答应过我,只要我过了县试,就把她许给我。”
裴继有些为难,“可二公子,马上就要县试了,你这几日还不读书,如何能通过?”
他的话还未说完,头上又挨了裴长远一下子。
裴长远冷笑,“本公子才学无双,要你多话!”
“才学无双?公子你可是忘了,那日在倚香苑,你被那书生杀了个片甲不留,无地可逃?”
徐望月原本听到外头的人是裴长远,已然是不想再听了,伸手用力扯了扯上身的短袄,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才刚抬步准备回书房坐好,就听到裴长远的小厮提到了倚香苑。
倚香苑……书生……
徐望月心口一动,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上了裴长意桌案上的卷宗。
不会吧,难不成会如此巧合?
她脚步一顿,附耳继续听了下去,心里求着裴长远能说下去,再多说一些。
上天似乎是心疼她的。
外头,裴长远一把捂住了裴继的嘴,“说什么呢?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提倚香苑的那件事,更别提那个穷鬼书生。”
“他马上都要死了。”
“一个死人,你天天挂嘴边干什么?什么叫杀我一个片甲不留?他不过是多读了两天书。”
“算了,本公子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裴长远松开了裴继,后者瞪大了眼珠子,一脸震惊,“死了?快死了?那日见他神采飞扬,倒不像是个短命的。”
“像不像是你这个奴才能看得出来的?”裴长远冷哼了一声,“他那日敢和本公子作对,可见他就是个蠢的,得罪了别人也是难免的。”
裴长远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徐望月手中的字帖从手心里渐渐滑落下去,她整个人靠在门边,好不容易才忍下冲出去质问裴长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