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怎么跟妹妹伤的一样?

光是想到这两个字,徐望月的脸燥热得仿佛一个火炉。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手心里蓦地多出一个物件,冰凉凉的,又带着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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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意方才握在手里的笔,此刻握在她手里。而他宽厚的手心贴在她的手背上,温润如玉。

原来是她想多了。

徐望月刚放下的心,因着裴长意接下来的话,又悬了起来。

“听闻夫人是名满京都的才女,月色高悬,满目清霜,可否请夫人指点一二?”

长姐的名头,徐望月不曾听过。她被关在院中十数年,只能从下人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一些传闻。

名满京都有没有,她不知道。

但长姐必然是会写字的,甚至可能写得十分好,好到令人称赞的地步。

但她不是徐瑶夜,是写字如蚯蚓的徐望月。

更何况,此时月色已是彻底隐去,她连基本的握笔姿势都做不对,如何能写?

此刻就算写下,他也看不见。

可白纸黑字落了下去,点了灯她就会露馅。

万万不可。

徐望月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心的笔,塞回裴长意手中,温柔小意说道,“郎君,今日太晚了,纸都看不清了。不如早些休憩,明日再写。”

佳人在怀,裴长意却只闻见了一缕泠冽的药香。

一如刚才在窗口换衣的时候,随着月色飘进来的那股味道。

浓烈,苦涩,带着几分悲凉。

是从怀中人身上传来的,夹杂在浓浓的脂粉香中,十分引人注目。

似乎是下意识想到了某些东西。

裴长意在接过那只毛笔的时候,微不可闻的在她手指上摩挲了两下。

汴京的贵女,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脸,其次便是娇嫩的手。

而她没有这般讲究,今日在雪地里写字,不慎被冻伤,手指上有了冻疮。

完了。

徐望月的心猛跳了两下。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只盼着裴长意并未注意到。

他不说话,她便只能屏息等着,仿佛河边行走的人,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待他开口,语气自然温柔,却好似有人从身后用力推了她一把,直直堕入冰凉河底。

裴长意握住了徐望月的手,轻轻翻转,细细摩挲着明显的冻疮,“什么时候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