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晚夏还是答应了补办婚礼。
江父把所有人轰出去,单独留下林晚夏。
“你这丫头,半点亏都不吃。”
“让我陪着唱戏总得告诉我原因。”
江父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
不大的方桌跟前烟雾缭绕。
林晚夏皱了下眉,到底没说什么。
“我快不行了。”江父说。
他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林晚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林晚夏重复。
“我说我快不行了。”江父声音依旧平静。
林晚夏惊得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他……”
江父摇头,“他们都不知道,包括你婆婆。”
林晚夏抿唇,“为看病的话,不用我们办婚礼收礼钱,我和江肆年出钱给你治病。”
江父摆摆手,“我都快不行了,还花那冤枉钱做什么?让你们办婚礼,一是因为在我们这边儿子结婚是大喜事,也代表要跟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宣布。你跟小五在外头办过婚礼,可是老家人不知道。
说句你不乐意听的,到现在都还有媒婆上门给小五说亲。
你婆婆那性格……唉!”
林晚夏不意外,以她婆婆当初为宋春霞和江肆年拉皮条的行为来看,谁供着她谁才是儿媳妇儿。
如果不在村里办婚礼的话,她婆婆继续给江肆年找对象是百分百概率的。
“另外,我确实有私心。在我们这边结婚叫凑份子。以前老百姓们穷,谁家娶妻往往连酒席都摆不起,更拿不出彩礼。所以大家你一块我五毛的凑一凑,这婚事就能办了。
到了现在凑份子成了随礼,代表的是人情世故。
我跟你婆婆这些年也随出不少钱。老二老三是外嫁女随礼轻。
所以想着你跟江肆年办婚礼,收回来的礼金给你婆婆,我走了她好踏实一点儿。”
“你觉得我跟江肆年办婚礼的话,大概能收到多少礼金?”
“去掉酒席钱,能有个二三百吧?!”
“我直接出这个钱行吗?”林晚夏试探道。
江父又吧嗒吧嗒嘬了两口旱烟,摇头,“我知道你们手里有个钱儿。可能这三百二百你们也不看在眼里。但是我活着我说话你婆婆好歹还听一听。我要是没了,就她那狗憎人厌的性格,早晚得没有一个儿女愿意管她。
你们要是直接给她钱,以后她没钱了就会跟你们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
林晚夏切身体会过,江父这话绝对不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