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林晚夏。很抱歉占用大家的时间说我自己的私事。”
林晚夏莫名其妙就想起这要在流量时代,应该说的是:“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
“首先,大家的谢意我都收到了。咱们渔民赚点钱不容易,大家还是留在自己手里,最起码不应该回馈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渔村的广播在村委办公室,大喇叭也在。
村委大院里有一根电线杆,比村里任何房屋都要高出一截。
这根电线杆顶上举着两个大喇叭。
平日里村里有什么重大通知都是通过这两个喇叭向全村播报。
离村委大院近的人家足不出户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住在村边儿的人家听得很费劲,隐约只能听到村里的喇叭响,但是不知道大喇叭里的说是什么。
就得走出家门口往村中央的位置集合,一边集合一边向其他人家打听。
“他四婶儿,你听见喇叭里说什么了吗?”
“没听清,但是好像是夏夏的声音。”
“对,我也听着是夏夏说话,这不是忙出来听听咋回事。”
渔民们从渔村东南西北四个角往中间靠拢。
一路上汇聚的人越来越多,渐渐也能听清楚大喇叭里的话。
“我不收大家的东西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若算起来,大家帮我的更多。”
“小时候我饿晕在路上,是张家三叔把我背去村医务室。”
“九岁那年我长大脖子病,是隔壁孙婶儿给我吃的药。”
林晚夏说的大脖子病其实是腮腺炎,得了的小孩普遍淋巴结肿大,像是大脖子一样。
这玩意传染,半个村的孩子都长,当时林晚夏长的时候林瑶瑶还没长,朱巧云便不允许她回家,当然也不会出钱给她看病。
恰好孙婶儿的小女儿也长了腮腺炎家里还有剩余的药,就给了林晚夏。
“十二岁那年,我冻伤,是李家大哥哥偷了李爷爷的白酒给我烧冻疮。”
“……”
林晚夏把从小到大受过的恩惠,一桩桩一件件全部细细说来。
大半个村的人或多或少都帮过林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