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比他们速度快,已经等在它能离岸最近的地方。
江肆年边跑边把厚实的棉外套脱下来扔给林晚夏,制止她再往前,“你别碰水!要不中药白喝了。”
林晚夏停住脚步。
几个跟过来的士兵也学着江肆年,把棉外套脱下来给林晚夏。
“嫂子,帮下忙。”
林晚夏抱着外套,看着他们跑进海里。
明明海水刺骨冰凉,他们却连一秒都不曾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战友。
很快,两名牺牲的战士被他们用皮艇拖到岸边。
岸边又有新的士兵抬着担架等着。
林晚夏把棉外套分给刚才脱衣服下海的几个。
递给江肆年时,江肆年接过外套盖在了战士身上。
他们沉入海底,身上还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最可怖的是贯穿心口的致命伤。
是枪伤。
恐怕他们都没见着敌人的面就被打死了。
毕竟他们是从海底上来的。
冬天海上是有风的,有时候风声还不小。
大概就是那会儿,被敌人钻了空子。
另外一名离着近的士兵,学着江肆年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另外一名战士身上。
很快,没下海的士兵脱下来自己的棉衣披在江肆年和另外一名战士身上。
林晚夏就像一个旁观者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地抬着战友,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地盖棉衣换棉衣。
甚至林晚夏在他们脸上看不见多余的表情,没有眼泪只有咬牙切齿的坚毅。
可林晚夏哭了。
他们的悲伤沉默的震耳欲聋,他们的愤怒山呼海啸。
这一天,整个向阳岛都是沉默的。
林晚夏觉得,可能整个新中群岛都在沉默。
这一晚,江肆年没碰她,只是抱着她,也不说话也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