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聪呢?
他真的不敢有什么念,自己一个烂人,什么都救不了还一个劲的搞破坏……有什么资格提念想二字。
能苟延残喘就够了,至少把自己最嗤之以鼻的血缘亲情,在死透之前收集齐全吧!
小家的责任太沉重,偶尔想逃避一下也不是什么……会让天塌下来的事情。
小主,
你还没有背负大家的期待呢,放轻松点就好了。
带着两个假惺惺的小老弟,巫马聪也算是当上主角了,悄摸的摸上了那座雾里云里的冰雪大世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当这个冤种,明知道卫隐可能会因为看不惯而直接噶自己,巫马聪还是登上了岛。
可能真的是为了救自己的表妹吧,慕容娆儿肯定是不会感动的,毕竟这俩兄妹是真的一个赛一个的无情无义。
他们自己公认过的,在他俩之间还是很有信服力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岛上冰雾弥漫,偶然吸进肺里就是一个冷颤,根本不受脑子控制的那种。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浅陋,或者是在旧人的熟悉压迫下,巫马聪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就像是精神涣散的人,突然有些发病了一样,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旁边的小胡子和小酸菜也是直发抖,恨不得直接挤在巫马聪的庇护下,这怂样也怪不得他们不敢自己登岛。
神明应该是无法离开自己的本土的,所以这样的任务就只能交给这些年轻人了,和华夏的境况差不多。
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嫩秧子,被强行压上了战场,面对滚滚不停的历史川流很迷茫的感觉。
不管怎样,也算是为之踏出了第一步,进步就好。
别尿裤子就行,巫马聪暗搓搓的对自己嘱咐道,待会要是见了卫隐千万要挺住!
你说反派为什么那么在意童年阴影,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害怕就是害怕,本能这玩意有什么好控制的?
巫马聪小时候第一次见卫隐,看着那张俊美到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脸,他就是忍不住的腿软。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卫隐那一双疏离的眼眸,给……吓尿了。
那是他那一辈子,脸色最白的一次,没有之一。
可能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虽然丢人,但是保命啊!
一会要是真的打起来,巫马聪肯定头也不回的直接丢下这俩货跑,谁情愿被卫隐冻成冰棍似的……谁爱谁上,反正别拉着自己就行。
等自己爬回去了,就说战况十分惨烈,还是别打人家的主意了!
……
冰雾在尸骨上朵朵开,慢慢的侵袭进入体内,就像是慢性的冰毒一般,让人有些欲罢不能的快感。
临死前的那种超脱感,肯定很刺激的。
这冰里是不是被下毒了呀?
随着全身的疼感逐渐消失,周围各种各样的冰堡也是这样,开始在微弱的光下变幻出异样的光泽,将眼前之景照射得愈加迷人且危机。
好像穿梭在冰点的边缘,和死亡彼此并肩于雪山之巅,稍不留神就会骨断筋裂,化作一片无辜却该死的雪花。
当冰冻达到一定的基点,温度便开始立刻回温,直接从冰窟化作火焰山。
让肌肤经受着极致的折磨,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四处抓挠,直到亲手扯下自己的一块皮肉。
直接脱骨的那种,酸爽感不言而喻。
巫马聪因为天生的机体孱弱,皮肤松弛无弹性,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一点柔性都没有。
这倒是让他躲过一死,等其他两人都化成烂泥了,巫马聪也是已经虚脱的爬不起来。
只能无力的瘫在地上,任由混合着油渍和血肉的烂泥,在自己的指尖流窜。
这是进化到什么鬼地步了?
不带这样降维打击的吧!
好歹给自己一点逃跑的机会啊……神明都没有这样的力量,真的是太扯淡了!
不对,可能是目前神明和异兽的力量还没完全释放出来,也可能就是毫无逻辑的乱写。
梦境嘛,恶心一些也能接受。
当温度再次达到人类的极限,冰雾再次凌空而来,铺天盖地的下起了暴雨,从头到脚的淋了个透心凉。
巫马聪整个人都被烤得红彤彤的,都快要熟了吧。
这熟悉的压迫感……卫隐还是卫隐,再怎么变也还是那么不讲理。
“靠……谱,真打算弄死我啊……”
当闭上焦红的双眼时,耳边传来优美的乐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冰水,好似没有尽头的一则篇章。
冰水冻结一切的罪恶,乐曲抚慰弑魂的灵,这一刻反倒有些解脱的前兆。
巫马聪回想起父亲的话语,也没有了战战兢兢的悬浮感,只有一切尘埃落定的稳重。
恶人自有恶人磨,该死了。
此后便什么都听不到了,连半载情绪的断弦声,都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住了。
断弦何人晓,唯有故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