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是被揍的,还是被徐啸杰气的。
徐啸杰是装瞎怎么都看不到,还一直东张西望的看,着实让巫马聪十分的恼怒。
但奈何,如今身在贼营,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哪里来的闲工夫计较其他虚头巴脑的东西。
先暂且忍忍他,一起脱身后,巫马聪不把徐啸杰整死了,都算便宜他了。
器具精美,装饰大气,观赏度极高,在这样的场合下用膳,都感觉自己不是自己,十分的不自在。
反正别人怎么想的,徐啸杰是不会费脑子去猜测的,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就够了。
说来奇怪,这些徐啸杰讨厌的,虚头巴脑的,都是假摆饰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看着很眼熟。
很像是,华夏礼仪之邦,什么什么之类的,反正就是宴客或者摆架子的时候,专门使用的道具。
不会,这片天外之地,还真的和华夏,早就扯上过关系吧?
仔细分析分析的话,这里的建筑构造,饮食习惯,衣着服饰,都和华夏相似。
甚至,这里还有懂得华语的人存在。
怎么解释,似乎都不太合理。
总不能,华夏和这片地区,在远古的某一时段,真的是连在一起的吧?
如今,迢迢银河,将这两地间的隔阂撕裂开,露出远古的疤痕,生机再次交叠起伏,交换着彼此之间的盎然意味,再次书写新的奇迹。
如果,真的,历史文脉可与宇宙洪荒构建在一起,那也是真的足够荒谬。
足够,那些顶着招牌信誉的,去到处鼓吹自己的见地了。
可是,这浩瀚无垠的宇宙,又岂是一人之见,可以任意解释的呢?
世间无常,世间无常的,可这说得究竟是什么无常,谁又能知道。
当华夏和外界碰撞,擦出双方质疑的火花时,身处其中的少年郎,又该作何抉择呢?
梦境未必虚幻,现实也未必真实。
前世的记忆碎片,会不会带给现身的自己一个指引,还不好说。
但,能确定的是,自己的灵魂是始终如一的,它总会指出一条,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走下去的路。
别刻意顾及其他,先问问此下自己的心,它想告诉你什么呢?
徐啸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看得一旁同样担忧的巫马聪,终于是忍不住凑了过去。
悄声问道,“喂,你怎么想的?要不要拼死一搏,这些家伙怎么可能安好心,他们都不如你值得我相信!嘿,哑巴了?”
巫马聪勾手怼了徐啸杰一拳,气得牙根痒痒,不管过多久,徐啸杰还是这么磨叽。
徐啸杰忽然转头,十分郑重的看着巫马聪的眼睛,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嗯,说得对,那先吃饭吧!”
那一刻,巫马聪感觉自己的脑子石化了一瞬,然后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脑子里是一片刺挠。
就在巫马聪石化的这段时间,徐啸杰已经毫不客气的动起了筷子,(哦,这里也用筷子),不顾殿上其他人的彬彬有礼和斯斯文文的问候,狼吞虎咽的先把自己喂饱了。
那位华服男子正襟危坐,正坐在殿堂上的主位上,手里举着酒杯,和善得朝徐啸杰和巫马聪笑笑。
男子一挥手,各色水产佳肴上桌,高架起来的围帐之后,还传来丝丝入骨的乐器声。
音乐的旋律线条流畅,似乎是采用的五声音阶,给人以宁静而深远的感觉。
配合着满桌的食物,和甘甜可口的酒水,能从内而外的驱散这水泽之地的湿气。
侍卫们虽然听不懂这两个外来人在说什么,但也是能看出来,这俩货关系指定不怎么好,一直在和对方撕吧。
巫马聪把能骂出来的词汇,基本上都快骂完了,徐啸杰只是咬着筷子,一边吃一边肯定的点点头,时不时还竖起大拇指。
“嗯嗯嗯!你说得对,不吃白不吃,放心好了,他要是想弄死我们也没必要浪费这点毒药啊!所以,先吃饱,再想办法跑,不然就你这小身板行不行啊?到时候别拖我后腿就行……”
徐啸杰十分认真的,用点头应答巫马聪的每一句骂街,时间长了,巫马聪气消了之后,还真的不得不承认,徐啸杰说得有道理。
看了眼满桌的饭菜,肚子又适时的叫起来,巫马聪这刻在骨子里的娇贵公子病,可算是被再次激发出来了,不立马补补气血怎么行呢?
“呼……咕噜咕噜……”
站在他俩旁边侍奉的人,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俩活爹可算是闭上嘴安静了下来。
他们要是安静不下来,那正座上的那位,不就要一直等待了吗?
小主,
或许,是因为土生土长在这里,他们十分的,真实的了解这位王的脾气。
所以,一分一毫的行事,都不敢有一丁点差错。
就像,这过于规整的大殿,好似一个过度强势的病人精心布置的牢笼。
要不是快饿昏头了,徐啸杰待在这里,还真不一定能咽下嘴里的那口食物。
难以下咽的同时,正座上的王之凝视,也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他那咖啡色的皮肤,似乎更加衬托出,那眼神里的威慑和狩猎的本能狂野。
……
宴客结束后,为一尽地主之谊,两人被邀请在中心城区走走。
说是随便走走,其实谁都心知肚明,就是为了展示展示自己的实力,以便,好昭示纳垢。
但,谁是垢,谁想成为垢,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