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师兄,我现在更加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他,也太熟练了吧?”
五个人挤在一个拥挤的小房间里,虽然伸展不开手脚,但好在暖和一点。
李新匀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一个已经坏的不成样子的灯盏,在莫以尘的手里慢慢的重新变回原样。
然后,轰的一声,灯芯上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将整个屋内照亮,久违的温暖感渐渐从脚尖袭来。
卫隐低着眼眸,没想搭理任何人,估计是在思考很重要的问题。
周爷爷搓搓布满老茧的双手,凑了过去,胡子上洒下一片淡淡的蓝光,像是刚漂染出来的丝绸一样,光滑且闪着光点。
何千缘啃着干巴巴的粗粮,喝着热水,也十分的满足。
她听到身旁的莫以尘,手里不断摆弄着什么,咽了咽口水,顺便就问了一嘴,“你弄什么呢?”
莫以尘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笑着往旁边靠了靠,“给你做盏小灯,天黑的时候方便别人看到你,就不会撞到你了,马上就好”。
最后用指尖在上面划了划,一行俊逸的小字,便刻在了上面,写着,“南风知意,西洲有梦”。
“好了,给你”,写完后就递给了何千缘。
她一手拿着干粮,一手别扭的把玩着小巧玲珑的灯盏,周爷爷捧着茶杯取暖,也颇有兴趣的凑了过去。
李新匀抱着双臂,用颇为调侃的语气说道,“没想到这位朋友会的还挺多啊!武功高强,心灵手巧,还伶牙俐齿的,不知是哪路的仙人,落到我们这凡间来了?”
莫以尘头都没抬,只是轻笑一声,“各有所长而已,你的见识不会这么短浅吧?”
“你……!”
卫隐按住李新匀的肩膀,他才没有从板凳上跳起来,便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卫隐冷冷的琉璃眸子看向莫以尘,故作客气的问道,“既然朋友手艺这样好,不如到外面帮我们看看,那些倒塌的房屋还有没有救,如何?”
莫以尘耸耸肩,站了起来,“好啊,我帮你看看……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
临走前,还用袖子抹了抹何千缘嘴边的碎屑,特意嘱咐道。
何千缘啃着干粮,疑惑的眨眨眼,心中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周爷爷嘬着茶杯,嘀咕道,“嘶……这俩小子,不会是要打架吧?”
何千缘摇摇头,“不能,他们能有那么幼稚吗?”
哎,还真不好说吧!
……
在寂静的雪夜,莫以尘和卫隐两人并肩站立在铺满白雪的大地上。
寒风凛冽,像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们的脸颊,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缩了衣领。
雪花轻轻飘落,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落在他们的衣襟上,留下了一串串晶莹的足迹。
莫以尘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能看穿这漫天飞舞的雪幕,直达远方的天际。
他的手指轻轻在空中划过,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一股微风在他的指尖轻轻萦绕,带着一丝冷冽,却也蕴含着一丝神秘。
卫隐的脸色则显得凝重而阴沉,笼罩着一层阴霾,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莫以尘,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端倪。
他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莫以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卫隐的异样,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凝视着远方那被冰冻的海洋,仿佛在思考着某个重要的问题。
而卫隐则越来越忍不住,他想要开口质问莫以尘,却又担心自己的言语会破坏这份难得的宁静。
最终,卫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莫师弟,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何这样做?”
莫以尘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轻一笑,说道,“这位朋友,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而且我的事与旁人无关”。
卫隐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感觉到莫以尘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但他又无法确定。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复杂与激动,“既然这样,算我多言好了……只是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妹的呢?”
莫以尘听了卫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师妹?她没有名字吗?她只是她自己而已……何况,据我所知,她早就和那些人断清关系了,何来师妹一说?”
“是吗?那据你所知,她的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麻烦你给我一个解释”,卫隐的脸色愈加寒冷起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冰冻起来,然后捏的粉碎。
莫以尘整了整姿势,正经的看向卫隐,回答道,“解释什么?她是怎么受的伤?她自己都不愿意提起,我们又何必去揭她的伤疤呢?你觉得,现在是知道已成事实的真相重要,还是她开心更重要?”
卫隐眼中的琉璃碎了一点,敌意变得微弱起来,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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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对,是我执拗了……”
莫以尘收拢手心,将周围的寒风驱散开来,卫隐僵硬的臂膀稍微好受了一点。
“……多谢”,卫隐轻语道。
“身体不好就别硬撑着,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以尘说着话,还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响,便抬头盯着远处,一个越来越亮的红点正在靠近,他的瞳孔慢慢变换了颜色。
“你,和今晚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关系?”
“……哼,先打赢了再说吧!”
他化作一阵暗涌的风,一身而过。
“什么?”
……
屋内,火烛燃烧的声音很清晰,噼里啪啦的火光跳动着,就像永远没有定数的命运一般,如此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