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形势严峻,账簿应该藏得很深,搞不好就在铁铉手里攥着呢。
看样子,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何千缘摸到石塔下面,拍拍手就要往上爬,可是海边潮湿,又值初春,石壁上都是湿漉漉的苔草,根本爬不上去。
“不行,得走暗门”。
哪里有什么暗门呢?
当然要自己找啊!
何千缘躲在暗处,正巧来了一队官兵,站在最后的那一个,身材瘦小,和何千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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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多说,直接捂嘴打晕,偷梁换柱。
“抱歉了兄弟,借你衣服一穿,多有得罪”。
何千缘利索的扒下小兵的外甲,套在自己身上,把小兵藏在角落里,戴上头甲跟上队伍,顺利潜藏了进去。
塔内是螺旋状的,和海螺的内部很像,墙壁和外面也完全不一样,光滑细腻。
螺旋而上的阶梯通往塔顶,忙忙碌碌的文官像蚂蚁一样,井然有序的忙着手头的工作。
面色僵硬的侍卫站在一旁,默默地打着瞌睡。
何千缘压低沉甸甸的帽子,瞟了一眼,憋着笑走了过去。
昏睡的侍卫站着,还在流着口水,一看就是老滑头了。
拿帽子盖着眼睛,用长矛撑着身子,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哎呦……”
看得太起劲,一不留神,何千缘都忘了看前面,撞在前面的侍卫身上了。
何千缘一探头,前面一个粗壮的身影,腰间挂着一把短刀,面色如铁,神气十足。
“那就是铁铉将军,是不是很英武?”
刚才撞到的人,微微侧过头,小声和何千缘搭话。
估计是看何千缘歪着头,以为是她想看铁铉,主动聊上了,话语间都是对铁铉的崇拜。
这大老粗,有什么好崇拜的,可能这就是少年的偶像观,强者为尊。
还是太天真了。
仔细端详一下,小侍卫细皮嫩肉的,脸颊上还有些许小雀斑,看着铁铉嘴角藏不住的笑,笑起来活像是一只小斑雀。
看个头,年龄应该比何千缘小一点,和百里齐阳差不多,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应该入学堂的。
可惜,形势所趋,学府已经不办了,改成进军营了。
有能力和家世的,去了昪洲,没有门路的就在自己家参了军。
也是少年当凌志,不可空待白头来。
“你……咳咳……你认识他?”
何千缘压低嗓音,装模作样的装了起来。
“你嗓子不舒服吗?你刚来吧?我也是没来几天,这里面闷热得很,待久了嗓子是不舒服。我娘给我带了凉茶,待会分你一点,润润喉咙。”
也是个话痨……
“咳……谢谢啊……”
“后面的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这队初来乍到的新兵,被铁铉硬邦邦的声线吓了一跳,乖乖闭了嘴。
“一群嫩秧子,还要多练练,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能上阵作战了。进了这里,就要绝对服从命令,谁敢搞小动作,别怪我不爱惜九洲的羽毛……”
铁铉挽着短刀,踱来踱去,上下打量着这群新兵蛋子。
看见最后面的何千缘时,嘴角抽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屑。
“你,抬起头来”。
何千缘愣了一下,抬起头,白净的侧脸上,赫然出现一道疤痕。
旁边的小侍卫也吓了一下,脸上的小雀斑也跳跃了几下。
“咳咳……将军”。
铁铉冷眼看了她一眼,胡茬忽闪着,却意外的夸了一句。
“有了这疤,才像个男人,很好”。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何千缘,满是不可思议,原来这糙老汉,也是会夸人的。
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