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释大方的递给了何千缘,整得何千缘有点不知所措。
“这就给我了?那你用什么防身?”
“简单,你的手杖现在用不到了,给我撑腰用吧”,说着,吴释从小小的荷包里,掏出几尺长的手杖。
这是一根通体白净光滑的木质手杖,据说是一棵千年柏树的枝干,坚硬如铁,迎战一般的刀剑,都不是问题。
“你又不是七老八十,撑什么腰?”
吴释擦了擦手杖,泛着迷人的釉光,举起来对着月光,淡黄色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说道。
“撑腰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扇子上的银针感兴趣,我倒是对这根手杖感兴趣……谁都不吃亏,你说呢?缘缘”。
既然被他看出来了,何千缘也不装没事人了,摊开扇子,拔出尖针,认真辨认。
“你怎么知道,我看重的是这些针?”
“因为……我无所不知啊”。
“厚脸皮……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告诉我,我哥哥的银针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何千缘颇有敌意的问道,稍稍远离,将一排银针对准了他。
吴释也不再嬉闹,垂下了眼帘,不是害怕,而是有点伤心。
何千缘直勾勾的盯着他,渴望回答,又害怕听到失望的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从有记忆以来,它就在我身上……你信我吗?”
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装的,何况他刚刚才救了自己。
这样对他,自己也真是个忘恩负义,十足的混蛋了。
可能,自己真的有点,疑心过重了,何千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因为错过美好,总比让伤害来摧残,损失少点。
何千缘收起扇子,抱紧了怀里,已经憨憨入睡的小毛球。
“抱歉,我疑心惯了,我信你……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和我哥哥肯定有什么关系,以及背后不为人知的种种”。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到的,还是要先顾好眼前。
“也许吧……你相信我,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很像?”
吴释第一次,有点期待,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你们…怎么说呢,确实挺像的……一样的认真,一样的让人安心,嗯,有家的感觉”。
对这个答案,吴释还是挺满意的,脸上抑制不住的笑,还有点小傲娇。
“不过,我哥哥可没有你这么自恋,这么喜欢捉弄人”。
高兴不过几秒,就被泼了冷水,透心凉。
“自恋和捉弄人也是一门学问,你不懂……说起来,你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人,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吴释一时兴起,对林炫这个素未谋面,却和自己有点相似的人,有点好奇。
说起哥哥,何千缘脸上满是温柔和骄傲,毫不掩饰的笑着说道。
“哥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更是个普通人,有时在人眼里也是坏的”。
两个人坐在月下,静静地听着海风,和心底的声音。
“你这是在夸他吗?模棱两可的,百里齐阳都不会犯这个错误”。
职业病犯了,挡都挡不住。
“人不就是模棱两可的吗?有善的一面,就有恶的一面,谁都避免不了。你应该能理解的,对吧?”
“嗯,你说得对,只是很少有人承认”。
吴释看着何千缘笑意暖暖,对眼前这个特别的女孩,更加感兴趣了。
他知道,自己没选错。
“哥哥是个老好人,对谁都笑脸相迎,就好像他欠这个世界一样。不过,哥哥也是有脾气的,你知道哥哥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吗?”
何千缘笑盈盈的看着吴释,一脸俏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你是在考验我的才智吗?”,吴释托着腮,凑近质问道。
刚凑近,一个肉肉的小爪子挡了过来,小奶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哇哇的叫,立马宣誓主权。
“小家伙还挺强势,缘缘,你也管管它”。
何千缘捏了捏它的小脸,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莫以尘,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怎么了?情绪不高,你还没公布答案呢”,吴释也察觉到了,多少能猜到原因。
一下子成了反贼,众叛亲离,换作谁,都会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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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累了就睡吧,等你有时间再告诉我,我一直都会在的”。
“真的吗?你说话算话?”
“当然,没弄清楚我和你哥哥到底有没有关系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撵都撵不走,拉勾”。
“小孩子才拉勾……”
“你不就是小孩吗?和百里齐阳一样”。
“好吧,我逗他,你逗我,两清”。
何千缘拉过吴释的手,上下一晃,郑重的做了约定。
……
第二天一早,两人低调的进了城,有多低调呢?
根本不敢露脸,因为城里早就贴满了他们的悬赏令,吴释不得不戴上斗笠,遮住他那张显眼的脸。
何千缘拉低斗篷,躲过正围观在告示牌旁的人群,一回头却发现吴释挤了进去。
盯着通缉令看了好久,何千缘赶紧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
“干嘛呢?不怕暴露吗?”
“这画的好丑,根本不像我,缘缘,我有这么丑吗?”
吴释指着画布上,一个五大三粗,浑身青紫的人,和他本人,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
再一看自己的画像,也亮瞎了眼,都长出胡子来了。
一看这画风,就知道是巫马聪画的,不然谁还会这么黑他们。
周围的人,也被这鬼斧神工的画技惊艳到了,纷纷叫彩。
“这画的是什么鬼?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