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兴很意外,躬身答道:“回大王,毌丘本是地名,春秋时属卫国,就在定陶之南。后以地为姓,故有毌丘氏,两世前方迁至河东。”
“我听说何大将军府中曾有一都尉,姓毌丘,名毅,曾奉命到丹阳募兵,可是你的族人?”
“正是先父。”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毌丘家倒是与丹阳有缘。”孙策沉吟片刻。“你是贾文和的弟子,自有才气,如今又劝董将军迷途知返,是有功这人。有才当用,有功当赏,令尊又与丹阳有缘,曾到丹阳募兵。你是愿意到丹阳做官,还是想从军征伐?”
毌丘兴大喜,略作思索,随即说道:“兴不才,虽蒙文和先生教诲,却历练不足,为人所误,险些犯下大错,辜负了文和先生的教诲。承大王不弃,愿在大王麾下为什伍,将功赎罪,以期有所寸进。”
“那你是愿意将骑,还是愿意将步?”
“随董将军数月,略通骑战,愿将骑。”
孙策转向董越。“董将军,你看呢?”
董越很无语。原本以为张绣没脑子,现在看来毌丘兴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孙策三言两语就收买了。孙策这意思很清楚啊,就是要分我的兵权。不过这样也好,交给毌丘兴总比交给别人好。
“大王英明,一切听从大王安排。”
孙策哈哈一笑,又和牛盖交谈了几句,便分董越军为三部,各千人左右,董越、毌丘兴、牛盖各领一部,其他人则该退役的退役,该转营的转营,分作几处,各有管束。董越虽然有些失望,见牛盖、毌丘兴满口答应,也只好应了。
安排好了董越等人,张辽、马超走了进来。马超很窘迫,手足无措。张辽倒是很淡定,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上前行礼。
“败军之将张辽,见过吴王。”
孙策笑盈盈地说道:“文远兄,别来无恙?”
张辽微怔,有些莫名的耳熟,略作思索后以,又窘迫不已。当年他与孙策第一次见面,孙策说的这句话,因此引起了杨整、段煨等人的猜疑。没想到多年不见,孙策又用这句话开场。他苦笑道:“大王好记性。不过当年便已割袍,如今更无义可言,辽只是败军之将,生死操于大王之手……”
“我还说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孙策起身,来到张辽面前,一手握着张辽的手,一手拍拍张辽的肩膀。“现在你终于上岸了,便是天大的喜事,其他的都不必说了。且将养些日子,我们再战一场,看看你的武艺可有进展。”
张辽感激不尽,躬身领命。他没想到孙策将当年的事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一点也不嫌弃他的身份。文丑说得没错,吴王性情豁达,胸襟广阔,非等闲人可比。为他效劳,毋须有太多顾忌。
“谢大王。”
孙策轻拍张辽的肩膀,便人领张辽去更换衣甲。他转身看着马超,咧咧嘴,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