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只有一个目的:抬高楚人,非议圣人,既迎合了楚人的虚荣心,又暗合孙策动摇儒门独尊的心思。管宁认定那通古碑是不是伪造的,也对邯郸淳的人品表示极度怀疑。
类似的文章不少,两部书里都有,从里到外透着迎合权势的恶臭。
邴原看完文章,放下书,思索了很久。管宁见他久久无言,不免有些焦灼,声音也有些尖利。“根矩,莫非你也赞同此说?”
邴原一惊,回过神来,瞥了管宁一眼,见他眼神焦虑,端正威严的国字脸都有些扭曲,不禁笑了一声。“幼安,你太心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接受了太史慈的邀请,就如同华子鱼一样对仕禄动了心,要与我割席断交?”
“呃……没有,没有,根矩莫要误会,我只是一时心急。”
“我理解。”邴原轻轻点击着案上的书,若有所思。“这篇文章非常可疑,作伪的可能性极大。不过你我着急也没有意义。这些书印行天下,你我隐居辽东山中都能读到,中原怕是读书人人手一卷,你我纵能驳得他体无完肤也没有意义。要想肃清流毒,只能也将文章流布天下才行。”
管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还是根矩有见识,我来寻你就对了。”
“我去一趟襄平,见见孙公祐。不过辽西交通不便,户口又少,暂时怕是建不了印书坊,文章要由你来写,写完之后便让人带回青州去印。”
“这可以。”管宁当仁不让,一口答应。
“那你和我一起去襄平吧,当面把话说清楚。”
管宁有些犹豫,只不过考虑到圣人清誉,儒门未来,再加上孙乾来访,依礼他也应该回该,便很勉强的答应了。
邴原收拾了一番,辞别了家人,与管宁一起赶往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