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走到小院前,刚进前院,就听到两个高亢的嗓门。
“学而优则仕,优而仕则学,则学与仕一也,不学无术,焉能牧民?你这能从政者简直是废话。”
“不然,政有高下,三公九卿为从政,亭长里正亦为从政,只不过管辖范围有广狭而已,皆是上秉君主之仁义,下为百姓谋福利,未必皆是饱学之士。如今亭长、里正皆是退役将士,能识文断字已经难得,有几人通晓圣人之学?不设科条以绳之,久而久之,必为恶吏。”
“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足为经。子琰,我们要为百年计。”
“不为眼前,焉有百年?”
杨修快步走进中庭。杨彪手里拿着一卷书,正怒视着黄琬。黄琬据案而坐,一手执书,一手执笔,侃侃而谈。听到杨修的笑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翻看手中的书卷。
杨修走上前,躬身施礼。杨彪哼了一声,抚着胡须。“德祖,你来得正好,评评理,看看谁说得有理。”
黄琬笑道:“德祖,你站得远些,免得你父亲一时火气,喷你一脸。”
杨彪怒道:“听你这意思,德祖一定支持你?”
“你在汝南走得匆忙,想必不知道德祖的事迹,否则就不是会不会喷他一脸的事了,动手都是轻的。”
杨彪狐疑起来。“德祖,你在汝南都做什么了?”
杨修很尴尬,拱手道:“父亲,黄公,我刚回来,可什么都没说呢。”
黄琰笑而不语,杨彪怒道:“别敷衍,快说,究竟什么事?”
袁夫人从中门后转了出来,脸色很难看。“你们俩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说话能不能平和些,有无道理难道是看声音高低吗?德祖,快过来,让阿母看看,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路上一定很匆忙吧?”
杨修正中下怀,匆匆对杨彪、黄琰拱拱致歉,跟着袁夫人进了后院,身后很快又传来杨彪的怒喝,杨修好奇不已。“阿母,他们在干什么?黄公什么时候来的?”
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别理他们,两个老夫子,自从见了面,没客气半个时辰就开始吵,我都习惯了。等什么时候方便了,我让阿权另外准备一个院子,让他们吵得尽兴,别来烦我就行。”
“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