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突有不适,我担心他年老体衰,不堪行军之苦,命人送他回邺城去了。这别驾之职空虚,我想来想去,只有公与适合接任,还望公与不要推辞。”
“不敢。”沮授淡淡的说道,既不惊讶,也无愤怒。他知道袁绍会知道张郃派人通知他的事,瞒是瞒不过去的,只会让袁绍心生芥蒂。
“大军已然渡河,很快就会进入陈留,张超不肯助阵,公与以为当如何行事?”
“主公,张超虽不肯助阵,却也不敢阻拦大军。于今之计,主公大可长驱直入,不必担心陈留郡兵。”
袁绍抚着颌下修整得精致的胡须,沉吟着。不久前,他收到张超写来的书信,说李儒的文章在陈留流布甚广,陈留士庶对此议论纷纷,人心不安,希望袁绍能够出面澄清。在事实搞清楚之前,陈留人恐怕无法接受袁绍,也无法出兵协助袁绍作战。他孤掌难鸣,只能依从众意云云。
袁绍可以接受曹昂不出兵相助,却不能接受张超也这么做。曹昂只是一时小儿脾气,并无他意。况且丁夫人被软禁在平舆,逼曹昂出兵,等于逼他不孝,将他推到孙策一边。张超兄弟则不然,因为韩馥的事,张邈已经与他貌合神离,还与孙策眉来眼去,买了不少军械。留着他们兄弟迟早是个祸害,不如趁此机会拿下,将整个陈留都夺过来,顺便震慑一下曹昂。
陈留不仅是兖州实力最强的一个郡,也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的一个郡,兵家必争之地,如果能控制在自己手中,益处多多。
“何不径取陈留?”
沮授摇摇头。“主公,张超并非擅长用兵之人,陈留也不是出精兵之所,他对主公不会有什么威胁。且张邈当年为主公奔走之友,张超又是讨董主盟之人,其故吏臧洪得主公信任,委以渤海之任。如今张超畏于流言,只是不敢出兵助阵,并非与主公为敌,主公便要发兵攻击,只会激起陈留士族的反感。是未与孙氏父子交战,先与陈留士林为敌,非上策也。”
袁绍想了想,虽然不甘心,还是点了点头。他不希望还没看到浚仪城,先攻击沿途诸县。虽说这些县城都算不上坚固,毕竟打造攻城器械也要时间,攻城也会有损失,远远比不上派人劝降强。张超虽然说不会助阵,但他也没有调整各县的令长,更没有增加兵力,很多人还是可以劝降的。
在大军面前,这些兖州人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如果有人敢跳出来,他也不介意杀两个立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