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他对刘备了解不多,如果刘虞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情况。他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又劝道:“使君,我觉得正是如此,刘备方可用。他背公孙瓒在前,现在就算想重归公孙瓒麾下,以公孙瓒的性格,恐怕也无法接受。他要想在幽州立稳脚跟,只能与使君共进退。”
刘虞苦笑道:“我知道他可用,我只是担心他不可靠。万一他临阵倒戈,奈何?”
“我以为可能性不大。”
“为何?”
“欲知其人,先观其友。赵云是常山人,他能纠集五六百骑,举家追随刘备,刘备必有可取之处。观刘备之前行径,的确有轻于去就之病,但他出身单微,急于建功立业,公孙瓒虽然是他的同门师兄,却置他于田楷之下,可见没有重用之意。陶谦虽益其兵,却只是拿他当鹰犬。袁绍高门,恐怕也不会把刘备当回事。刘备降孙策乃是战败,并非倒戈,不可等同视之。观刘备所为,纵有小节不谨,并无大恶。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刘备若能投效使君,也是人心所向,对使君有利。”
刘虞抚着胡须,沉吟半晌,觉得鲜于辅说得有些道理。刘备的身份特殊,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对公孙瓒都是一个打击。
“依元弼之见,如何安置刘备为好?”
“不妨让他先去见公孙瓒,观其所行。若他与公孙瓒交恶,则置他于渔阳,为使君左臂。若他与公孙瓒暗通,则置他于乐浪,让他去抚慰高句丽。待使君平定公孙瓒后,再视其顺逆决定用舍。”
刘虞点点头,轻笑一声。“元弼此计甚妙。”
——
沈直走进孙策的大帐,躬身行礼。孙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面前的公文上。
“伯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