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更不能逃,只能战。
周昕反复权衡了一会,咬咬牙。“沈芳虽然战殁,但石城还有两千多人,而孙策只有五六千人,兵力不足,无法攻城。他绕到我身后,还是无法正面突破我军的阵地,不得不行此下策。矶上邸阁中还有不少粮食,足够半月之用。我们有兵六千余,可以固守待援。”
“向谁求援?陈使君在江北,没有战船,很难渡江。吴郡、豫章那么远,就算现在派人去,半个月了赶不回来。等他们赶到,只怕邸阁中的粮食已经吃完了。”
周昕仰起头,冷笑一声:“不用吴郡、豫章那么远,有一个现成的人选,最多十日就能到。”
“谁啊?”
“祖郎。”
甘琰皱起了眉头。“府君,祖郎可是贼,这么做,合适吗?”
“祖郎只是山贼,孙家父子却是国贼。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周昕翻身坐起,大声说道:“来人,传我将令,唉哟……”他说话时嘴张得大了些,扯动了面皮,顿时疼得直吸冷气。甘琰看在眼中,暗自摇头,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周昕击鼓聚将,命令立刻移营,放弃牛渚大营,全军退到牛渚矶上固守,同时派亲信赶往泾县,与祖郎等人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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