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笑笑,信手落下一子,站起身,撞撞衣袖。“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慢慢思量,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这样我们也许还有得谈。”说完,他拱拱手,向贾诩施礼。“就此告辞。”
贾诩起身还礼,准备下堂相送。蒋干摆摆手,指指棋局,也指着棋局旁的信,无声而笑,穿上鞋,下了堂,迈着大步走了。看着蒋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贾诩这才轻叹一声,重新落座,将信展开,仔细再读,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终于有了几丝异样的波纹。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牛辅、董越并肩走了进来,看着案上的残局,又看看贾诩手中的信,异口同声的说道:“文和,听说孙策有信来,都说了些什么?”
“他正在洛阳作战,接应黑山军突围,如果八月十五之前能够稳住洛阳形势,他会赶来黾池与二位将军见面。”
“哦,这可太好了。”牛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董越却皱起眉头。“孙策要接应黑山军突围?文和,这……对我们好吗,会不会是骗我们?”
“是不是骗你,八月十五不就知道了吗?”贾诩瞟了一眼手中的信。“你们要不要看看?”
“这……不合适吧?”董越嘴里说着不合适,眼里却一直盯着信。孙策给贾诩写信,而不是给他们写信,这难免让他生疑,如果能看一眼,当然再好不过。
“看看吧,正好我也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一起参详参详。”
董越求之不得,连忙坐在贾诩对面,拿起信看了起来,刚看了一点,就皱起了眉头,瞅瞅贾诩,怯怯地伸了过来,未语先笑。“文和,这……这是什么意思,杜邮之痛是什么痛?”
贾诩瞟了一眼。“杜邮之痛是指白起被赐死在杜邮,是将段太尉比为白起,用兵如神,却死得冤枉。”
董越恍然大悟。“没错,没错,这比喻还真是贴切,我怎么没想到呢。”再看了一会,又卡住了,抓耳挠腮,不得已,只得又向贾诩请教。“文和,他说的这鹿台又是什么典故?”
“鹿台典故是说商纣王。”
董越顿时大怒。“岂有此量,他怎么能将董公比作纣王那昏君?”